朱磊的这些心理活动徐清兰并不得而知,但他觉得憋气时就和自己母亲念叨念叨,表姑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她不允许朱磊在徐清兰母女面前胡说八道,以免影响亲戚之间的感情。
悠悠出院后,谷越彬约她长谈了一次,他们的约会地点选在一家位置偏僻的幽静咖啡厅。
这对样貌清纯的俊男美女相对而坐,默默品尝着用墨西哥咖啡豆研磨出来的纯正咖啡,良久无语。
谷越彬知道,有些话问出来,可能会揭开悠悠不想提及的隐痛,但他到底还是太担心悠悠,所以最终忍不住问道:“那天他将你带走后,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才会淋雨生了这么重的病?”
悠悠抬起头,淡淡地一笑:“都过去了。”
可是看她明显瘦了一圈儿,眼底那掩饰不住的淡淡哀愁,早已不似那个曾经开朗活泼的少女,显然她说的并非心里话,一切并不象她说的那样云淡风清。
“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还会和他……见面吗?”谷越彬又忍不住追问道。
悠悠淡淡地答道:“我们之间还有一份协议,最起码在这个期间,我是没理由拒绝和他见面的。”
谷越彬轻轻啜饮了一口杯中的咖啡,他不爱加糖,因为那样会毁坏咖啡的原汁原味,他也习惯了那种带着淡淡咖啡香气的苦涩,可是此刻,他却觉得这咖啡有点过于苦了,似乎咽了一口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那,下不去上不来。
这一切,显然和他此刻的心境有关。
良久,谷越彬轻声说道,象是对悠悠,更象是自言自语:“你总说那份协议,但我认为那不过是个形式,你之所以不能不见他,不仅仅是那份协议的原因吧?可能还有感情因素在其中吧?”
悠悠看了眼谷越彬,苦笑了一下,而后轻轻说道:“你觉得我和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很可能是互为杀父仇家,还可能掺杂什么感情吗?”
谷越彬看着悠悠伤痛的眼神,理解地点了点头。
悠悠轻轻叹了口气,声音略带喑哑地说道:“不可能了,我觉得我和他现在的纠缠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等到连这一点挣扎都没有的时候,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生死对立了。”
谷越彬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悠悠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轻声安慰她说:“别这样说,我相信陈伯父是被冤枉的,他的冤情总有一天会得以清洗,那时候你就不必再背负这笔血债了,但即使那样,我也不建议你那时再和他重修旧好,因为这笔情债对你来说,太沉重了。”
悠悠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谷越彬又喝了口咖啡,将话题转到陈天佑的案子上:“我觉得如果能与陈伯父取得联系,让他将所有知道的细节更加详细地告诉我们,可能更有助于我们了解案件经过。”
悠悠看着谷越彬那真诚的眼神,不无担忧地回道:“可是那样他就从暗处走到了明处,太危险了,毕竟敌人一直在暗处,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到时我爸爸就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谷越彬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倒是,但现在这样我们太被动了……”
这对年轻人不知道,就在他们深深为陈天佑的处境担忧的时候,此刻陈天佑也抱着和他们一样的想法,他不想坐以待毙总是被动挨打,他在想方设法从暗处走出来,既不引人注意,同时又能为自己寻找洗脱罪名的线索。
陈天佑经过左思右想,最终把目标锁在了关鹏的家人身上。
陈天佑之所以这样考虑,基于以下几点原因,卓家因为出了命案,防备更加森严,所有人员上至太太少爷,下至保镖佣人,警惕性都极高,不好接近。
相对而言,关家的防备工作要松懈一些,同时陈天佑一直认为,关鹏的周边关系一定能为他的冤案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重要线索,这是他敏锐的直觉,也在日后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