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给杨相写了信,说黎阳的库房都空了,百姓都快饿死了…是你写的吧?""是我。…。可是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粮食都是我写信之后才收到的。"崔瞻想要说些什么,他的嘴唇抖动了会,转过身,便离开了此处,石曜赶忙跟在了他的身后。“崔公……我真的不是胡言乱语。"
“嗯,我相信你,这粮库是找不出问题了,你带着我去找那些名声最坏的豪强大户。"没了…"
“嗯?"
“都被杀干净了。
“城外的贼寇?
“没了。"
“有恶行的郡县之吏!"
“没了…"
石曜的声音越来越低,崔瞻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那你说的崇光寺之事呢?带我去崇光寺!"
石曜沉默了半响。
"也没了…"
崔瞻审视着面前的石曜,看了好几眼,“这城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都是因为我们县里新来的县丞,您且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郡衙内,娄睿正坐在院落里,他往地上铺了席,就直接平躺了上去,晒着太阳,神色很是惬意。
被困在郡衙内的赵开此刻就跪坐在他的身边,他的神色却很是惶恐。
“娄公,这下如何是好啊!这是庙堂要拿您问罪,保不准就是太后发怒所引发的。“放屁!"
“太后发怒?胡说八道!
“这是那杨大肚派来的人!
娄睿躺在地上,不屑的说道:“太后要治我的罪,还需要搞这么多的动作吗?你说这个杨大肚,是不是很可笑?""想要对我们出手,又不敢直接抓起来,还非要找什么罪证,非要搞什么流程,他现在有甲士三四百,我这只有五六十,想杀我便抓起来杀啊,我又打不过,他想杀又不敢明想贪又不敢明贪。……一群无耻的小人,无胆的懦夫!!"杀,
“就他这样的,还想成事?当真可笑!"
娄睿大声说着对这位宰相的不满,赵开却不敢接话,他只是低着头。
"你怎么不说话了?"
娄睿忽看向了他。
赵开一愣,抬头与他对视,“娄公我"娄容看着他,脸上忽然出现了阴森恐怖的笑容,“你方才那么劝我,让我将刘桃子送给太后,劝我跟常山王撕破脸皮。…是你兄长吩咐的吧?“他投靠了杨愔?哦,对,你们是汉人,汉臣…
你想离间我与常山王,让杨愔那老匹夫从中取得好处?"
赵开瞪圆了双眼,他赶忙跪倒在娄容的面前,“属下不敢!属下冤枉啊!属下是真心为了您所考虑的。
娄睿冷笑着,“还好我表弟将人派的及时。…我还以为是表弟在害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派人护我,他知道我这性格听不得劝,就派了人来帮我。…。我方才竟还听你这个小人的话,想要对好人出手。”
“若是没有我表弟,只怕我现在就已经进了囚车是不是?"
“尔等当真是恶毒啊,赵开,你且给我等着,我非要将你全族诛杀,我当初跟着神武帝割西贼头颅的时候,你兄长还在和泥吃矢呢!!敢算计我!!"“娄公!!我冤枉啊!!我真的不曾!我从不曾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啊!!"
“那石曜已被架空,身边无一人可用,他的书信根本就到不了邺城!!是你替他上的书信吧?!“哈哈哈,我就不该相信你们这些汉人,都是一个德性!你且等着吧,我非将你们家杀的鸡犬不留"赵开吓得嚎啕大哭,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动静,崔瞻领着众人,缓缓走进了府内。赵开的哭声戛然而止,娄容坐起身来,很是无礼的看着他。
崔瞻缓缓说道:“黎阳太守娄容,纵容官吏,行法太重,不问缘由,不奏庙堂,竟皆杀之,使酷法害人。…即刻罢免其官爵,运往邺城治罪。"娄睿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我杀了鱼肉百姓的豪强,你却要因此罢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