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沈风身上的伤口愈合,按照师父的要求,他去了后山师父居住的祠堂拜见。
少年心情忐忑,站在师父面前恭敬行礼。
灵徽真人没有正眼看他,只是问了一句:“休息这么多天,可想明白了?”
沈风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弟子不知道师父要我想什么?若是对错,弟子认为没有做错!”
灵徽真人头也没抬,轻轻抬手示意他下去,“去祠堂跪着吧,每日早中晚三次焚香。”
沈风心里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遵从师父之命乖乖去到了前院儿的祠堂。
师父所在的祠堂不像道家该有的建筑,里面供奉着许多无名牌位,这儿的环境简陋,除了无名牌位就是一些香烛,再无其他多余之物。
沈风见师父不在,也没有真的规规矩矩罚跪,在祠堂转悠一圈之后躲到了后堂睡大觉,而师父也好似从未察觉一般,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突然这天,一位紫衣黑发的妙曼少女大大咧咧来到祠堂中,惊醒了正在偷懒睡觉的少年,沈风连忙从里面出来,又规规矩矩跑到祠堂前跪好。
少女看着沈风出来,眉头一皱,随后走上前来拍了拍沈风的肩膀,“诶!你就是新来的小师弟若风?”
沈风疑惑地转过头,稍加思索问道:“您是?”
紫衣少女生得很是好看,一双大眼很有灵性,“道号若仙,莲花台大师姐!小子!叫师姐!”
沈风连忙行礼叫了一声师姐。
“听说你帮若道出头,挨了打还挨了罚,现在又被师父罚跪,是这样吗?”
沈风见若仙师姐的神情和语态似乎有几分想要为自己出头的模样,心中一惊,“是!”
“那就跟我走!敢欺负我莲花台的人,弄死他!哼!”紫发少女一副大姐头的模样,让少年心里一暖,这些日子以来无人知他心中愤恨,此时有人帮忙出头,原本还小心翼翼怕惹麻烦的沈风流露了本性。
“师姐要为我出头吗?”
“那当然!你是我的小师弟!当师姐的当然得为你把场子找回来!”
沈风激动地站起身来,随后一把抱住师姐,故作委屈的哭诉道:“若仙师姐啊……你不知道师弟被欺负得好惨,他们揍我也就算了,还把若道师兄一顿胖揍,他们还当众羞辱我,师父也不帮我,还罚我跪祠堂,师姐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原本被沈风这么一抱还有些不适应的若仙见少年这般委屈模样,顿时拍了拍沈风的后背,“好了好了,师姐帮你去讨个公道!跟我走!”
沈风点了点头,跟在师姐的身后,二人一同前往了三清殿。
路上,沈风还是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若仙师姐,咱们去找若寒的麻烦,要是被师父知道……”
若仙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别怕!师父从小就疼我,不会罚我的!师弟安心啦!”
沈风将信将疑,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反正有大师姐撑腰,他也不畏惧什么。
来到三清殿前时,正好碰见若寒在教导新弟子练功,大师姐若仙飞身一跃,紫衣飘飘,落到若寒面前,“若寒师弟,好久不见!”
“若仙师姐您回来了!”若寒看了一眼若寒,又看到不远处的沈风,心下好似猜到了什么。
“听说你欺负我师弟,今天本姑娘来找麻烦的!老规矩!莲湖台若仙,请赐教!”
若寒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他深知自己不是若仙的对手,虽然二人皆是在第二大境界化神境第九重,但这位莲花台大师姐最擅用毒,招法路数更是诡谲,难以琢磨,曾经也交过无数次手,但若寒基本上都是没能讨到好处的。
可今日这二人摆明了就是来找麻烦的,身为三清殿大弟子的若寒也不能就这样认怂,毕竟此时还有新入门的弟子在场,多少他得维持住三清殿的颜面。
于是他冷着脸朝若仙行礼,算是接受了她的挑战。
二人目光交汇,皆是不敢松懈,稍加沉默,若仙师姐率先出手,凌空一抓,一道青光闪过,仙剑祭出,随即飞身朝若寒杀去,顷刻之间灵力大作,剑锋之上流光若霞。
若寒也是不敢轻敌,祭出仙剑与之交锋,若仙师姐的剑势迅猛刚烈,完全不像是女子所用剑术,使得若寒只能一边以剑格挡一边后退,初次交手若寒越发心惊。
以往每次交手,若仙都是以毒胜他,这才数月不见,她竟是能在不用毒的情况之下完全压制住自己,这等修为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第三大境界还虚境的修行者了,他们作为年轻一辈中最有希望破境入还虚境界的两位佼佼者,原本也是互为对手。
今日此举,若仙定还有几分示威之意,下山游历数月,修为见长,于是刚回来就给了老对手一个下马威。
若寒在心里暗暗叫苦,沈风也是一点不闲着,站在远处除了为师姐呐喊助威,还不时出言骚扰若寒,乱其心神。
此时正在气头上的若寒再也不愿留手,愤怒之下使用出了他的独门杀招雪寒天地,只见他将仙剑倒插在地面,寒冰自剑而起,向方圆蔓延开,顷刻之间,三清殿外的演武场被寒冰冻结,甚至还波及了附近的房屋。
若仙自然认得这是若寒的杀招,见他竟然毫不留手,顿时大怒,也不再顾及什么同门之谊,顿时认真了起来,手中仙剑一扔收回体内,随即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器九九玄针。
九九玄针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法器,据传闻是初代医仙流传下来的圣物,后来传到灵徽真人手中,她便将此物送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此物本是治伤救人之物,但在师姐若仙手中却成了武器,九九之数,八十一枚银针上被她淬上了不同的药和毒,寻常修行者对此物根本无可奈何。
此时若不是看见若寒动了真格,若仙师姐也不会拿出九九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