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郁的青年冷声一笑,随即言道:“放肆!竟敢在三清殿叫嚣,来人!按住他执行!”
沈风奋力反抗,但架不住对方人多,两个人一人按一只手就给他按在了板凳上,随后执行人将他裤子一扒,拿起戒灵棍就往上招呼。
少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但他却是没办法反抗,眼里充满怒火直勾勾盯着若寒,那目光仿佛要杀人一般,只闻沈风咬牙切齿道,“若寒,老子一定弄死你!”
此时三清殿中一阵哄笑,原本是为了杀鸡儆猴,让新入门的弟子引以为戒,可没承想这次竟成了这么多人来看沈风的笑话。
二百记戒灵棍打得沈风皮开肉绽,他痛苦不堪,当然心里的痛苦远比身上的疼痛来得剧烈,本就出身贫寒,骨子里的自尊远比常人要强,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出臭,已然让沈风颜面扫地。
直到行刑完毕,后知后觉的若道师兄才赶到了三清殿,今天他一如往常时辰起床却发现师弟不见了踪影,他便已然猜到一切。
来到此处,见到师弟被人扒了裤子受刑,他顿时愤怒不已,冲上前去推开了执刑人,蹲到师弟身前,“小……小师弟,都怪我,要是今天我早点察觉你的意图,你也不至于受此辱……”
沈风虽然愤恨,但此时身体上的伤十分严重,他也只是靠着一口怒气才没有就此晕厥过去,见到师兄到来,他开口第一句话说的是:“若道师兄,对不起啊……今天给咱们莲花台丢人丢大了……”
向来不愿与人争执的若道师兄此时怒不可遏,而这时那三位外门弟子走上前来讥讽道:“呵!昨天你不是很狂吗?乡野匹夫,加入乾坤宫又如何?跟小爷几个斗,早晚弄死你!”
若道师兄此时不再犹豫,运转灵力一拳打去,可还没打到人,若寒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身前,抬手制止了若道,若寒作为灵祈真人的真传弟子,实力远在这位一心只知道专研医术的若道之上。
“若道师弟,请你自重,这是三清殿!”
“你们这般辱我师弟,今天我定要替师弟讨个公道!”若道师兄第一次这般硬气,他心里很是内疚,至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若道师弟,你若执意挑衅三清殿的权威,那今日别怪我不客气!”
若寒的实力远在若道师兄之上,他不过三十的年纪已是第二大境界化神境第九重,同辈之中难有人能与之抗衡,而若道本就不擅长修行之术,如今也才不过第二大境界化神境第三重,差着六个小境界,已经极难有胜算。
更何况若道向来不愿与人争执,战斗经验和执掌刑罚的若寒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沈风知道若寒不好惹,连忙拽了拽师兄的衣摆,喃喃道:“师兄,送我回去吧,算了……这仇将来我自己报!”
若道虽然不忿今日若寒公报私仇的行为,但心里还是很担忧师弟的伤势,也不得不选择就此作罢。
可就在此时,一剑自殿外飞来,朝着若寒袭杀而去,但若寒面不改色抬手两指拈住剑锋。
这时一袭白衣踏空而来,落到了沈风身前,正是多日不曾见到的苏玲珑,她看了一下沈风的模样,随后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少年身上,轻声说道:“早知道今日会受此辱,又何必去与小人一争长短呢?”
一听这话,那兄弟三人不干了,上前来怒骂道:“你说谁小人呢!?”
但苏玲珑向来心高气傲,压根不想理会这几人,轻蔑地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士可杀不可辱,今日这仇,沈风记下了,我苏玲珑也记下了!”
眼见苏玲珑如此轻蔑的态度,三人越发生气,刚想多说什么,若寒却是制止了他们,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是,苏玲珑抬手一勾,仙剑飞回手中,她二话没说,挥剑斩去,三人的衣服皆被剑气撕碎。
三个身无寸缕的道士站在三清殿中,惹来满堂哄笑,苏玲珑冷声言道:“以前有人说我心眼小我还不乐意,其实我就是小心眼儿,你们欺负的我朋友,那我就必须在你们身上以牙还牙。”
苏玲珑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伤人,不然就算她是掌教真人的弟子也免不了被罚。
这时若寒走上前来对着苏玲珑行了一礼,很是客气地说道:“小师叔您果真是天赋异禀,这才上山多久?竟然已结了金丹,达到炼气境第四重,想必假以时日定会是我乾坤宫的中流砥柱,今日之事是晚辈们做得过分了,不如就此作罢您看可好?”
苏玲珑没有理会他,搀扶起沈风就往外走,若道师兄紧随其后,三人连忙赶往了莲花台。
刚回到茅草屋中,就看见师父灵徽真人坐在桌边悠哉地喝茶看书,半点没有为自己的弟子而担忧。
苏玲珑有些不解,走上前质问道:“灵徽师姐,沈风被打成这样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儿喝茶?”
灵徽放下手中医书,看向苏玲珑,轻声道:“是小师妹啊……有劳你把若风送回来,将他送回屋中吧,等会儿我喝完这杯茶就为他上药。”
苏玲珑看着眼前这位师姐如此满不在意的神情,神情不悦,轻哼一声道:“灵徽师姐若是不喜沈风,那一早就不该收他为徒,既然他现在是您的徒弟,您这个做师父的就该负责任!”
灵徽真人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受伤的沈风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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