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明泉楼的陶叔带了他家吴姨过来,说是小郎你让找婆子,你不在,我没敢应,其实烧饭洗衣这些事情我能做的,银钱少花些好。”
“我在门口时候,隔壁韩大娘来问,我,我与她拉了会家常。”
“街角的徐大嫂也过来,说了一会话,徐家大哥走有两年了吧?”
油灯小桌前对坐,不算丰盛的晚饭,穿着粗布衣衫的玉娘吃的少,说的多。
张远抬头看她。
少了之前的不真切,多出几分烟火气。
不只是因为换了衣裙,更是因为她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小娘,一个皂衣卫的妻。
她不再是那个抚琴轻歌,让自己感觉不敢亲近的仙女,而是愿意与街坊家长里短,听着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喜怒哀乐的小娘。
“看什么?”见张远停住竹筷,玉娘好奇看过去,“是晚饭不合口味吗,我明日找徐大嫂学。”
张远摇摇头,看着她:“我跟旗官说了,过些时候等全武大哥伤好了,便给我们主婚。”
“还有,那个吴姨让她来,这些杂事让别人做,费不了多少银钱。”
“我今日得了些功劳,三十两银钱,加上之前的,明日我们去花船,将你的卖身契换来。”
“主婚……换卖身契……”玉娘看着张远,眼中涌出眼泪。
“小郎,我,我从六岁就被卖到花船,我从未想过,从未想过……”
不是未想过,是不敢想。
花船上的娘子,有几个能有好未来的?
那些个悲惨事情看多了,便根本没再奢望。
什么才子佳人,什么金屋藏娇,什么山盟海誓,那些都不过是来骗女儿家眼泪的故事。
在玉娘心里,就是眼前的小郎,也是自己不可得。
“玉娘,只要你不嫌弃我一身皂衣,一条烂命,不怕跟着我担惊受怕,”张远放下手中竹筷,举起手,“我张远发誓——”
玉娘忙起身来,伸手将张远的嘴压住。
“别,奴信小郎。”
温软的手掌压在嘴唇,张远有些燥热。
伸手一牵,柔软的身躯便落在怀里。
“啊,小郎你不吃了吗?”
“吃,吃你就够了。”
……
一夜癫狂。
清早。
立在小院中缓缓出拳的张远面上多出一分欣喜。
他发现自己的气血修为和先天真元都稳固不少,提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