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乾坤观开观,沈风领着柳灵云早早来到了观中,灵逸师叔还有文玉他们早已经等候多时。
今日不仅是皇帝陛下会亲临道观,还有乾坤宫以及正道各大门派都会来此祝贺,当然灵骨派,万兽门以及梵音寺都是看着乾坤宫的面子而来,毕竟名义上乾坤观还是乾坤宫的外门。
当然除了这些大派会派人前来,道盟之中的一些小派仙门也会到场,因为今日不仅仅是乾坤观开观,还是乾坤观加入道盟的日子,乾坤观大摆宴席,欢迎诸位同道前来观礼,而这些琐碎的事情一直都是国师齐元宗在进行安排,所以沈风倒是没有太过操心。
今日一早来到这儿,就被齐元宗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之中,沈风不太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毕竟对于此人他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不过自从上次齐元宗知道沈风的师父竟是那位苏文徽之后,对于沈风的态度也发生一些改变,而且之前英杰大会的时候他愿意将沈风留下也是因为看中了沈风身后的那个人,不管怎么说,苏文徽是一柄具有威慑力的剑。
将沈风拉进齐国朝廷的阵营,是一件百利无一害的事情,身为国师的齐元宗考虑到这一点之后便立刻下了决定要留下沈风。
这样的小心思沈风倒是清楚,可今日不得不和齐元宗照面,他知道这种事情避免不了。
大齐皇帝大兴道教,开办道学院,建立乾坤观,齐元宗为院长,沈风为观主,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二人应是平起平坐的,但实际上沈风清楚,自己的影响力和手中的权力肯定是远不如这个男人。
观主房间内,齐元宗沏好茶拜在了沈风面前,很是客气说道:“沈观主,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大齐道统最尊贵的两人,今日乾坤观成立,但你的修为只有化神境九重,定会让江湖人质疑,为了今后更好的发展,我有个提议不知你可愿一听?”
“说来听听!”沈风端起茶,眯起了眼。
“不如你拜在我门下,从今往后我们以老师和学生的名义相称,如此一来,大家也明白你我同心,不会轻易来造次!”齐元宗试探性说道。
沈风冷笑一声,说道:“我已经有师父了,不会再拜别的人为师。”
齐元宗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说让你行大礼拜师,毕竟我也没有资格和灵徽真人抢徒弟,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名分,你只需要称我为先生便好,如此你就是我齐元宗的门人,谁也不会对你担任乾坤观有任何意义。”
沈风摇头,“国师大人,你自己觉得说这话有意思吗?虽然我对于权力并不是那么在意,但若是将来乾坤观之中还有另一个人对我指手画脚,这样的日子想想就觉得令人恶心。”
此话一出,齐元宗沉默了,他眯起双眼打量着沈风,原本留下沈风只是因为看中他的师父是剑魔苏文徽,于是想要将沈风留下,而且在沈龙城保举沈风做乾坤观观主之位时,他也是极为赞同。
因为他觉得沈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坐上乾坤观观主之位也斗不过他,反而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将道学院和乾坤观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没想到这小子竟是会这般警惕。
顿时心里有些不爽,笑道:“沈观主,你可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老师?再怎么说我也是大齐朝廷中修行者第一人,朝中一半以上的修行者皆是以我为尊,若是得到我的支持,你的地位才能稳固。”
沈风吹了吹茶杯上的浮渣,笑道:“你是大齐朝堂的修行者第一人,但你不是天下修行界第一人,是啊,合道境九重,的确厉害,多的不说,你去试试我灵逸师叔,他只有还虚境九重,你看看他是不是你的对手。”
此话一出,齐元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随即说道:“今日天下宗门来了不少高手,都想看看乾坤观观主是个怎样的少年,届时若是控制不住,定会有人向你挑战。”
“那就打!我敢坐这个位置,就不怕输。”
“可若是输了,乾坤观的脸面也就没了!”齐元宗继续说道。
不料沈风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和他继续争执下去,起身说道:“齐元宗,以前我若仙师姐跟我说过一句话,我的师公玄清真人是天下道家第一人,连着我的师父在江湖上遇见道家人那也是祖师爷辈分,连京郊的青云观观主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师叔,你凭什么敢做我的老师?我们之间,最多是我不计较,与你兄弟相称,所以……千万别欺我年少,虽然我只有化神境九重的修为,但你记住,我才十七岁,不敢说有一天能成为让你望其项背的存在,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命运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
沈风的话说完之后齐元宗沉默了许久,齐元宗知道这小子没这么好糊弄。
其实关于乾坤观观主这个位置,从最开始皇帝陛下就是想要寻一个能制约他的人来做。
只不过国师齐元宗在京城门庭若市,很难找到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存在。
兴许皇帝会答应让沈风做乾坤观观主,除了看中他的潜力和二人之间的血脉联系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沈风来自乾坤宫。
当今天下,若论道统传承的地位,乾坤宫自然是第一位,所以沈风完全可以以此自傲,不必和齐元宗同流合污。
齐元宗很是不爽,原本在他眼中一个这么一个小娃娃是不足为道的,只是没想到今日竟是会如此态度强硬。
当即说道:“你是因为之前我对你和苏玲珑出手还在记恨吗?”
沈风转头盯着齐元宗,“我承认,因为你对苏玲珑出手,所以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齐国师,我虽是年纪不大,却并非人人可欺,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别搞到最后咱们之间撕破脸皮,那可不好看啊!就这样吧,客人来了这么多,咱们两竟是窝在这儿说悄悄话,实在不合适!”
说完,沈风径直走出了房间,留下齐元宗坐在原地。
这位在大齐一人之下的国师,此时盯着沈风的背影,眯起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