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刘敬垂下眼眸,遮住眼中所有的情绪,起身道:“这树被砍成这样显然活不了
了,留着无用,你叫人将它伐了,重新种一棵吧。”
和尚看了眼那大口子,想说梅树没那么容易死,虽然这伤口看着大,但还是能活的。
可对上刘敬的目光,和尚嘴秃噜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刘敬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最好马上就砍掉,这伤口看着太丑了,吓人。”
和尚连忙应下,承诺道:“贫僧一会儿就来砍。”
刘敬最后看了一眼周遭后道:“我一会儿来看。”意思是要在他再回来前砍掉。
和尚无奈的应下。
刘敬再次从后门进入寺庙,这一次,他更留意地面上的痕迹。
但进了后门便有青石铺路,寺庙中来往的人很多,他看不出什么来。
他就去找寺庙的知客僧打探今日进出寺庙的人,“可有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进出?”
知客僧想了想后摇头,“今日没有小女客。”
刘敬皱眉,以为自己想错了,于是返回梅园。
和尚已经带人把梅树砍掉了,砍下来的树枝杂乱的堆砌在地面上,现场一片狼藉。
本来就难以找到证据的现场此时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刘敬神色莫名的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和尚小心翼翼的道:“施主,这梅树种了许久,根
深蒂固,一时挖不出来,待明日……”
“不用挖了,”刘敬道:“我看这梅树根还很好,当可以再发芽,就这样吧。”
和尚:……您倒是早说啊,他多给它留点树枝,这就剩下两个树桩子了。
但和尚不敢反驳锦衣卫,只能应下,向他保证会尽快让它发芽长起来的,
刘敬转身回镇抚司。王勇一连三天都没有出现,镇抚司终于派人去王家找,得知王勇也三天未归家,镇抚司这才
感觉到不对。
而刘敬什么都没说。
他将那几根木屑、小木块和一只纸鸟放在一起,将盒子合起来放在抽屉里,想了想,还是拿
起纸鸟去了一趟潘家。
潘家正在打包行李。
三天前的事似乎吓坏了他们,潘家决定举家搬回老家,不在京城住了。
看到锦衣卫再次到来,潘涛脸色很难看,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刘敬在他们家转了一圈,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滑过,问道:“当日挂在廊下的这只纸鸟是谁
做的?”
潘涛看到他手中的纸鸟,心脏狂跳,打哈哈道:“大人说什么纸鸟,那日混乱,家人心惊胆
颤的,潘某全然不记得什么纸鸟了。”
刘敬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手在刀柄上点了点,一旁的潘柏连忙道:“大人,这只纸鸟是我挂
的,我在外面的小摊上看见,觉得有趣,便买回来挂着了。”
他冲进屋里拿了一袋子银钱,塞进刘敬手里,恭敬的道:“大人可是嫌这纸鸟碍眼?要不小
子再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