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宁抓起纸,胡乱地抹了抹嘴,“那你不看我不就完了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问顿时不痛快了,压低声音,色厉内荏:“谁看你?”
逢宁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好好好,你没看我,是我看你,行了吧。”
赵濒临发现他们两个窃窃私语,用筷子敲了敲碗,笑的很欠很坏:“大家一起聊天,你们两个不要搞独立,偷偷讲悄悄话。”
接着又是一阵起哄。
赵为臣并不了解情况,偷偷问双瑶:“小宁姐和她旁边的帅哥是不是有奸情哪?”
“我怎么知道。”
赵为臣还有点眼力见,觉得这人和逢宁关系有点亲近。他猜测:“小宁姐暗恋别人?”
双瑶笑而不语。
在别人眼里,逢宁必然是倒贴江问的那个――这是综合外貌和家世等条件做出的最合理的推测。
谁能想到众星捧月的江问已经被逢宁直接、间接地拒绝了好几次?如果给他们知道,恐怕都得吓一大跳。
江问最开始也是难堪的,只不过被逢宁折磨多了,伤心多了,他竟然也有点破罐破摔。
他不是做不到对她低声下气,只是倨傲惯了,现在还不习惯,还不熟练,还不知道怎么去讨好别人。在漫长的以后,江问会逐渐意识到,感情天平不可能处于一条水平线,总有一方是高高在上,而另一方则匍匐在地的。
卑微着卑微着,他也就卑微习惯了。
*
饭吃到中途,赵为臣和他们喝酒的红光满面。他一喝多了就亢奋,话特别的多,“小宁姐她平时在学校是不是也特别霸道?”
“那必须的。”郗高原细数了一遍逢宁从开学至今的各种壮举,“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男扮女装,太生猛了。”
别人转发了李奇非被逢宁一脚踹进喷泉池的视频,他简直叹为观止。想到这个,郗高原问:“逢宁,你学过跆拳道?战斗力太强了。”
“没有哦。”逢宁抬眼,“但是我学过武术。”
“我靠。”赵濒临担心地看了两眼江问,“那你以后不会家暴你老公吧。”
江问:“。。。。。。”
“嗳,这个真的说不定,小宁姐从小就有暴力倾向的。”
赵为臣是在场最有发言权的人,“她和双瑶,她们两个,从小就是霸王,特别能吃,长得壮不说,还喜欢合伙欺负人。”
孟桃雨接他的话道:“怎么欺负你了?”
赵为臣每每提起这茬,就脸红脖子粗:“就小学的时候,我们校门口不是有个很出名的油炸摊吗?她们俩知道了,让我帮忙带一份回去。我那天放学了就特意买了两大袋炸串和鸡柳。”
“那我不是年纪小嘛,嘴馋忍不住,在回家路上就不小心把鸡柳吃完了。结果一回去,双瑶和宁姐两个人在巷子口跳皮筋,过来之后,发现我拎的鸡柳空袋了,二话不说就把我摁着一顿胖揍,把双瑶她妈都招来了。”
双瑶糗他,“你还好意思提,那不是你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惊天动地,谁会理你啊。”
“你们真的想象不到她们下手有多狠。”赵为臣至今意难平,“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看到别人吃鸡柳我就害怕,被揍出心理阴影了。”
听到这,大家都开始笑,只有江问一人置身事外。
赵濒临碰碰他,“你是不是羡慕了?”
“羡慕什么。”江问视线偏移,侧目看过来。
赵濒临嘲笑他:“羡慕人家从小一起长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