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二摸黑跑了一趟郑大夫家,本是想将大夫请来,给许青天看看病。
可谁知,人家大夫连门都没让许老二进。只是透着院子的篱笆,给许老二丢出了一瓶止痒的药膏。
说是涂了那药膏后,能暂时止痒,让许青天不再挠伤自己。至于花柳病,还是去城里治吧!
郑家那头只是一个赤脚大夫。
寻常的头疼脑热倒还能治治,你要让他来看花柳病,他比谁都怕死!
药膏给了人就算了,连药钱,都不敢收许老二的。
只说是自己发善心做善事儿,让许家人以后莫来郑家求医了。
许老二捡起地上的药膏,冷着一张脸回家。
回到家时,许青天正舒舒服服喝着鸡汤,啃着鸡大腿。
而许老头和许刘氏,竟一人一边站着,在给许青天挠背。
许老二那心火啊,烧得就更旺了!
“爹!娘!你们在做什么!”
许老二走到堂屋门口,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先是吩咐了许金氏母子三人回屋,才又冲着许老头和许刘氏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给幺弟挠背!
你们知不知道这花柳病有多厉害?传染上了以后,是会死人的呀!你们都不要命了!”
“别胡说八道!老幺说了,他没得花柳病!”
许金氏一边给许青天挠着背,一边儿道:“我信老幺的!”
“没得花柳病?没得花柳病他身上的疹子是怎么回事儿?你让他自己说清楚!”
许老二远远就将药膏放在门槛上,也不靠近:“就因为他这事儿,我去郑家请郑叔的时候,人家硬是没让我进院门!
怕我将花柳病过给他家,就连药钱都不收了!给了一瓶药膏,说是能止痒!”
言毕,又冲着许青天道:“你就大口吃吧!噎不死你!你吃完以后赶紧把药上了,连夜去镇上寻个大夫!
一家人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别弄一身的病回来,再连累了全家人跟你一起死!”
“你这王八犊子说什么呢!”
许刘氏最见不得别人骂自己的幺子。
哪怕这个人,也是自己亲生的!
“老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不帮他就算了,说的都是什么话?
有你这样给人当哥哥的吗?哈?你要是怕死,你就给老娘滚!滚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