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爹娘收了我的聘礼后,愿意拿出多少来孝敬爷和奶,那也是爹娘的意思,总好过被爷和奶偷偷塞给二叔要好吧?
二叔是怎么待咱们的?先不说娘和我们姐妹二人,就说他待爹吧!谁家弟弟会这样羞辱大哥的?”
说罢,许六月又提起了许芬芳:“您且看看许芬芳,她比我还大上一岁呢。
等到许芬芳出嫁时,那些聘礼您能沾到几分?凭什么他女儿的好处,您沾不到?咱们大房的好处,他暗地里都占了?”
许六月的话,那可真是入心啊。
明明是几年后的事儿,竟被她说得好像明日就会发生一样!
许天宝的脸色越发难看,也越发纠结。
瞧见此,许六月又添了句:“我都开始怀疑,前阵子我被奶打死的事情,是不是跟二叔有关?
奶虽说不喜欢我,没少对我打骂。可是再怎么打骂,也没有必要狠到要我的命啊!
打死我以后才多久?立马就为我的‘尸体’找到了好去处!二十两的银子呢,没想到我死了还能那么值钱。”
原主之前被打时,二房的人没少挑唆。
现如今许六月只稍稍提上这么一句,许天宝的心里立即便有了想法。
他想起……
当初许六月死里逃生再回来时,就是许老二给出的主意!说是许六月不死,那二十两肯定还得还回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去买包耗子药,将她毒死得了!
许老头和许刘氏也说,到了手的银子,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他虽不喜欢自家的闺女,可也没想过要毒死她!若不是因为家里人都逼他,他也不会连夜去买耗子药。
许天宝的心,渐渐往下沉。
关于这些种种,他以前从未细想。
只觉得,父母给了自己生命,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自己就得听从父母的安排!
可现在听了许六月的话后,他突然就有了计较!
这么多年来,父母交待他办的事儿,指不定都是他那好弟弟在后头安排的呢!
许天宝正想得入神,许六月又在他身旁问了句:“爹,您说我死了都有二十两银子。
那以后等我说了亲事儿,您得收多少的聘礼啊?”
许六月的这一番‘问话’,真正是问到了许天宝的心坎里!
是啊。
区区一副尸体就能值二十两的银子!
那等到她及笄时,岂不是更值钱?
以前她的耳朵还是聋的呢!现在耳朵好了,恐怕求娶的人会排大长队吧?
届时多收一些聘礼,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吗?
若对方家境好,能给五十两银子,他就还上个二三两的嫁妆。
如此,也算是给许六月这个出嫁女一点排面。好让她以后惦记着娘家,多补贴娘家!
若对方家境不好,但舍得花大价钱来买许六月,那也无所谓。
只要能给得起‘聘礼’,以后补贴不补贴的,他也不在意。大不了,一个铜板的嫁妆都不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