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许刘氏那老虔婆的脏手,就要伸到盘里了。
在外一天的她,也不知道接触了多少邋遢的东西。一双手黑乎乎的,看了都让人反胃。
‘啪’,许六月拿着筷子,狠狠朝那双黑手打去。
“哎哟!”
老虔婆吃疼,叫了一声儿,急忙将手收了回去。
“你这个死赔钱货,竟然敢打老娘!”
许刘氏骂完许六月,又指着许天宝的脑门破口大骂:“你个龟儿子,我还道你有孝心呢!合着是跟这贱骨头一起耍老娘是吧?”
“没!娘,我没有!”
许天宝哪里会想到,许六月会有此动作?
于是,恶狠狠瞪了一眼许六月,道:“许六月,我看你是想死是吧!”
许天宝的话,放得老狠了。
许是这阵子许六月对他太过宽容,以至于让他忘了许六月是个硬骨头。
“哎呀!原来是奶呀!”
许六月根本不搭理许天宝,就仿佛没听到许天宝的话似的。
只见她朝老虔婆看了一眼,极其无辜:“奶不是去镇上找小姑了吗?那么早就回来了?小姑也没留你在城里住一宿啊?”
说罢,又道:“真是对不住啊奶!你看看你,怎么把手弄得这么脏?
我一看有一只手黑乎乎的伸过来,还以为是哪个上门讨饭的呢!”
许六月用最无辜的语气儿,说着最让人心塞的话。
许刘氏气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这死丫头,是故意膈应我呢?
老娘回自己的家,怎么就成讨饭的了?
面对着许六月那双眨巴着的大眼睛,许刘氏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许芬芳被斩断的那根手指。
于是,不敢得罪许六月的她,就只能狠狠剜了许天宝一眼。
“你个挨千刀的,看看你生的好女儿!竟然敢把老娘当成要饭的!”
说罢,又骂道:“怎么?老娘生你养你,还吃不得你几个馒头了?”
言毕,又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们自己另起炉灶,就可以不孝敬老娘!
莫说我们还没分家!就是分家了,也没有儿子看着老娘挨饿的道理!
你要是这样不会当别人的儿子!别说是我告到里正那里,就是告到官老爷那里,你们也不在理!”
“娘,您莫恼!她一个赔钱货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