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距离中午安嫔落水,已经过去将近三个时辰。
若安嫔才将将诞下孩儿,那这一次生产必凶险万分。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虽说两位公主病弱,可到底母女平安,都还好好活着。
只要活着,慢慢调养,日子总会好起来。
沈初宜有些可怜两个小公主,听闻便感叹:“万幸母女均安。”
红果心地也挺善良,点点头说:“谁知道今日会闹这一遭。”
“娘娘可有碍?”
她们回宫刚刚坐定,太医院就来了太医给丽嫔请平安脉。
红果浅笑:“今日事同咱们永福宫不相干,娘娘自然无碍。”
沈初宜很是松了口气:“娘娘无碍便好。”
话题说到这里就断了,沈初宜用了一碗荞麦面,又跟着红果给丽嫔准备好了安神香,才回了卧房。
自己一个人住,确实很自由。
沈初宜坐下来,拿起荷包一针一线绣,心里却波涛翻涌。
丽嫔气色一直很好,肤白颊红,艳丽无双,无论怎么看,都不是重病之人。
可她的的确确病了,甚至病入膏肓,完全无法侍寝。
且先不说是什么病,只说宫妃每一旬都有太医请平安脉,以太医的水平,不可能看不出来她的病症。
既然丽嫔一直好好的,并未被太医诊治出来,那也就说明,太医院里有丽嫔的人。
沈初宜深吸口气,手上活计却不断。
这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上千人在此讨生活。
每个人都沾亲带故,关系错综复杂,丽嫔并非宫里份位最高的宫妃,她上面还有德妃、宜妃、安嫔和端嫔,下面又有几位中三位娘娘,虽然颇得圣宠,却膝下无子。
这种情况下,她依旧能把手伸进太医院。
沈初宜清晰认识到年姑姑的话。
无论丽嫔承诺她什么,无论丽嫔如何花言巧语,唯一能给她一条生路的,是宫里至高无上的掌权者。
因为丽嫔也在他手掌之间。
今日的一场赏花宴,表面上花团锦簇,莺歌燕语,暗地里波涛汹涌,安嫔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必须要仔细筹谋,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想明白这些,沈初宜做荷包就更认真了。
此刻永福宫寝殿,丽嫔刚沐浴更衣,正被周姑姑侍奉着按摩。
“娘娘,今日的事您怎么看?”
周姑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