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的感冒来得快走的却慢,第二天还是瓮声瓮气,不过所幸这天上午大雨滂沱,室内室外现场收音效果都不好,导演准备后期补录,许澄哑着嗓子说台词也就无所谓了。
夏天的雨来得快走的也快,下午太阳就冒了头,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许澄的戏在晚上,她下午闲着没事儿找了个太阳好的角落抱着剧本看,这一段是云栀和少年初见的场景,许澄刚看到剧本上写“大雨后万物清新,少年身穿青布衣衫站在树下对着她笑”,许澄抬头,看见树下还真站了个人。
好巧不巧的就是厉子染。
许澄这个位置看厉子染的侧脸看的清清楚楚,厉子染却因为灌木丛的遮挡似乎并没有看见她。
发现这件事情后许澄也就大大方方地端详起他来,说实话,认识厉子染有段时间了,可是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儿看过这个人似的,两人见面要么就是剑拔弩张,要么就是她狼狈之极,现在居然是第一次认真的端详他。
厉子染的长相真的是极好的,许澄从艺术院校毕业,之后又一直从事娱乐方面的工作,见过娱乐圈的宠儿不少,如果说那些人就像是被上帝亲吻过一口的苹果,那么厉子染就是上帝亲自雕琢出的上品。
不对,厉子染不是出自上帝之手,他像是出自撒旦之手,像个从地狱里浴血而生的彼岸花,妖艳阴柔,却浑身是毒,触碰一下都是致命的。
许澄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而厉子染也很少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什么也不干。
微卷的黑色长发盖住眉毛,精雕玉琢的脸型掩在树影里,修长的身形靠在身后的树上,许澄脑子里突然冒出叶星繁的那句“睡了他!”
这个念头把许澄自己都吓了一跳,摆摆脑袋把这个可怕的念头赶了出去,心想以后不能再和这个疯丫头胡闹了,把自己都带不正常了。
许澄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把剧本摊在腿上,努力集中注意力把天马行空的想象全从脑子里赶出去,她真是要疯了,为什么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许澄低头一字一句地看着剧本,却好像怎么都集中不起精力似的,许澄非常顺理成章地把这一切都怪罪到厉子染的身上。
“没事儿干嘛非要站在这儿,那么多好地方偏偏要挑这棵树,真是冤家路窄。”
许澄自认为很占理的腹诽,再抬头看看罪魁祸首的时候发现树底下一个人变成了两个。
民国时候的蓝布裙子,乌黑的头发绑成两个麻花辫乖顺得搭在身后,笑的眉眼盈盈。
不是温婉是哪个。
温婉比厉子染矮了一个头,这么面对面站着,还真是好一对郎才女貌。
许澄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很想看看厉子染对温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能让温婉这个得万千宠爱的娱乐圈小天后这么痴情。
温婉眼里全是厉子染,自然也没有看到不远处灌木丛后面的许澄,这里是拍摄地的后山,没有戏的时候从来都是没有人的,她也自然的以为现在这里只有她和厉子染两个人,哪里知道还有个看戏的许澄。
温婉满脸娇羞得站在厉子染的半步开外,问厉子染:“我这身儿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