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即便是尽力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无论如何都像是沉溺于大海之中,那一股由内散发的寒意让许澄快要窒息。
“唔……”
许澄压抑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强撑着几乎粘在一起的眼皮,朦胧之间花了许久才能够将整个房间看个完全。
这是哪里?
看起来并不像是厉子染的别墅,而且整个房间的装饰也是许澄从未见过的,这一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很是没有安全感。
微微试图动了动手指,想要抬起手臂还是有些困难,不过她也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已经被扎了好几个针眼。
顺着点滴看上去,本来半瓶的药已经快要滴完了,此时她的精神也清醒了许多,看了看旁边桌子上那些专业的医疗用品也不难猜得出,这里应该是医院。
这么想着许澄便松了一口气,尽力想要让身体恢复知觉,强撑着自己靠着背后的枕头坐了起来,然而只是这么一系列的动作而已,她偏偏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
感觉到额头上冒出的虚汗,这一次许澄是真的感觉到川柏所说的自己身体有多差,并不是诓自己的。
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而触手所及之处尽是干裂,光是试图张开嘴,都能够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然而就在她晃神的时候,只听到房门锁轻微的打开声音,有些呆滞的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来人并不是陌生面孔。
半夏推着小车走了过来,看到许澄醒过来也是有些惊喜:“你醒了?怎么坐起来了?”说着连忙有些担忧的跑过去,重新扶着她躺了下来。
“我……”
许澄刚发出一个声音,便只听到自己似乎已经干涸沙哑的声音,就好似尖锐的东西划在玻璃上一般刺耳,就连自己也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你现在还不能说话,这一次你可真的算是大病了一场,要不是川医生的话,你能不能醒还是个问题呢。”
半夏说着,将她的空药瓶摘了下来,又重新换上去了一瓶,光是看着真的多药许澄就忍不住的想要问一句:“我……打了……多少药……”
半夏闻言微怔,看了看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这个可真的是数不过来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今晚能醒过来,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听着她这么说,许澄也只是眨了眨眼,再次陷入了沉默,看着她如此淡然的模样,半夏心中的好奇也让她忍不住的脱口而出问了一嘴。
“你是和厉总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再次听到有人提及厉子染的名字时,许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瞬,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什么都不想回答的模样。
半夏自知是自己越距了,毕竟无论怎么说也是别人自己的事情,她也没有立场问,这么一说反而和外面那些狗仔也没有区别了。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按铃。”最终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便推着车子转身打算离去,就在此时,原本正闭着眼睛的许澄忽而缓缓睁开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