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她要忍!白揽月脸色漆黑。她已经竭尽全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了。云盛辉这个蠢货,硬生生将她推到了祝长筠跟前。白揽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与祝长筠,只相隔三天未见。这三天,却隔着来世今生。她已经不是白揽月了。她也不再是被禁锢在祝长筠身边不能离开的灵魂。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是云岚月。以她现在的身手和势力,想要杀祝长筠难如登天。她重活一世,不是来送死的。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她要忍!她必须要忍住!做好了心理建设,白揽月站出来,行了礼:“臣女云岚月,见过皇上。”祝长筠盯着白揽月的脸看了片刻。有点失望。眼前这张脸,连他宫里的丫鬟都比不上,白白占了这个名字。祝长筠似笑非笑:“你与清欢一母同胞,长相倒是差挺远的。”白揽月心底嗤笑。这是嫌弃她长得丑呢。这具身体自有记忆开始就被鬼医试药,营养不良,又瘦又黑。加上残毒每个月都来折磨一次。她脸色蜡黄,头发稀疏干枯,一看就十分不健康的样子。祝长筠是个颜控。她现在这样子,大概率是丑到他了。“说说吧,你有什么才艺?”祝长筠看了她一眼就懒得再看了。白揽月沉默下来。云盛辉有些急,他暗暗拉了拉白揽月的袖子。白揽月看着云盛辉满脸急切的样子,嘲讽。云盛辉在这种场合下将她推出来的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想让她当出头鸟。她出彩,云家沾光。她出丑,云家能撇清关系。“回皇上,臣女三岁被拍花子的拐走,后来一直生活在乡野,直到几个月前才被云家接回来,我什么才艺都不会。”白揽月如实说。祝长筠眉头微蹙,明显不悦。他盯着云盛辉:“哦?云家嫡女在乡野长大?”言外之意,是询问云盛辉为何将不会才艺的女儿推出来表演。云盛辉显然听懂了这弦外音,顿觉得头皮发麻。他忙找补:“皇上,小女的确三岁被拐走,这些年,云家一直没停止寻找她,小女或许不会琴棋书画,但,她精通医术。”“那日,就是小女将濒死的小世子救回来。”“小女还,还……”云盛辉难自圆其说了。不管如何,医术不算才艺。白揽月斜睨了云盛辉一眼。云盛辉额间已经布满了一层冷汗。看样子,是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了。此时的她,与云盛辉在同一根线上。要内讧也不是现在。白揽月出声解围道:“回皇上,父亲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是因为臣女的才艺相对来说比较特殊。”祝长筠来了些兴趣:“哦?”“说说看。”白揽月:“臣女能够听懂动物的语言。”“臣女是会一些医术,但,比起给人治病,臣女更擅长给动物治病。”这话一出。不管是祝长筠还是云盛辉,都有些震惊。云盛辉震惊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女儿还懂动物语言。万一弄砸了可怎么办?云盛辉不断对着白揽月使眼色。白揽月看都懒得看这个蠢货一眼。祝长筠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你能听懂动物说话?”白揽月道:“能。”“不过,臣女只能听懂一些高级动物的语言,比如狗,猫,牛,马等等。”“像蚊子,蝴蝶,飞蛾这类比较低级的动物是听不懂的,虫子之类的更无法听懂,一些比较小的鸟类也听不懂。”“动物的语言与人类相差巨大,臣女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祝长筠审视着白揽月。白揽月坦坦荡荡。她没有说谎。原主给村子里的牲口治病,能够与动物简单沟通。四舍五入,这也算能听懂动物语言。反正,无人能真正听懂动物语言,就算是胡说八道也无人知晓。“有点意思。”祝长筠道,“去将雷电牵来。”听到“雷电”这两个字。白揽月心底一酸。雷电,是她的爱马。她十岁生辰那年,父亲送给她一匹汗血小马驹。小马驹非常高傲,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还冲她尥蹶子。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收服了它。因它速度极快,她给它取名“雷电”。雷电陪她长大,与她形影不离。后来。她上了战场,雷电争当先锋,与她一起经历过刀光剑影,踏过血雨腥风,与她九死一生。雷电,不仅仅是她的爱马,还是她的朋友,她的伙伴。飞龙卫将雷电牵来。雷电很高,很大,却很瘦。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也不为过,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倒。纵使如此。它依旧高高昂起脖子,高傲地注视着众人。祝长筠道:“它总是不肯吃喝,也不让人靠近,御医查不出什么病来,再继续下去,怕是活不了几天了。”“若你能治好雷电,朕有重赏。”白揽月看着瘦得脱了相的雷电,眼泪差点涌出来。她的雷电,应该膘肥体壮,毛发油亮,威风凛凛。它应该是最漂亮最霸气的战马。而不应该是现在这般,瘦得只剩一副骨架,毛发干枯,精神萎靡,随时都会死的样子。白揽月走到雷电跟前。雷电非常排斥有人靠近。它仰天嘶吼了两声,朝着白揽月尥蹶。白揽月轻车熟路地按住雷电的腿。“雷电。”白揽月轻声喊了雷电的名字,“别乱动。”雷电听到了熟悉的指令,有一瞬间的放松警惕。趁着这个空隙,白揽月的手放在雷电的耳朵上。雷电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要将白揽月甩出去。白揽月趁机将头贴上去。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说:“雷电,是我,我回来了。”雷电僵在那里。感觉到白揽月的触摸,听着白揽月熟悉的语调。大眼睛里有泪水涌出。“啊,你们看,马儿流泪了。”云家偏房的一个小孩子脱声而出。旁边的大人吓坏了,忙捂住小孩的嘴。“皇上饶命。”大人拽着小孩跪下来。祝长筠挥了挥手:“童言无忌,起来吧。”他的目光落在雷电和白揽月身上。“你跟雷电说了些什么?雷电为何会流泪?”祝长筠审视着白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