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后,她很会做戏,当着宋尚时,一副大度的主母形象。
背着他,却是尖酸刻薄,吃用亏待。
可人家……也确有本事,一番操作之下,连宋太太那么坚强又正直的妇人,对着自己,都没个好脸儿
更别提别人了。
自己从小没人用心教导,遇到事儿,根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还因涉足表哥表嫂的婚姻而不安。就算受到委屈羞辱,也从不与表哥说。
最后……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却被韦湘瑜害了。
还记得那个通红的湿乎乎的胎儿……
我是造了多大的孽啊!要经受那些……
想起当时自己的绝望,恨,痛,恐惧,不由轻轻颤抖。暗暗吁口气,闭了下眼睛,告诉自己:那是过去,是梦。
今生,她有本事,去改变那一切!
就在温语回忆往事的功夫,一屋子妇女们,已经就衣裳首饰等话题,说了一圈儿了。
“过几个月,我也要进一趟京呢!一个侄儿要成亲,娶的是江祭酒家的长女。得去观礼!”
“哦?那是门不错的亲事啊?!”老太太心里有需要,赶紧打听。
韦氏就简单的把种种关系,介绍了一番。
然后又说,“老太太,给您的礼物,夫君收着呢。他说一会儿亲自送过来,具体是什么,还瞒着我,不让我瞧见呢!”
大家又凑着趣儿的说话。
温语默默听着,局外人一样冷漠,转脸儿却看到门边站的一个婆子。
平凡的长相,利索的穿戴,朴实的笑脸。看形态,是是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仆妇,是“李瑞家的。”
上世,韦氏要害自己胎儿。其实在喝完第一回药后,她感觉不对了,不肯再喝。
正是这个妇人,掐着脖子,把药灌了下去。
后来,宋尚亲手打死了她!
韦氏成了众人的中心,人家问几句,她就柔声慢答,自我感觉正好……突然,看到那边坐着的女子。
衣裳淡雅,坐姿端庄,如副画样的静谧。
乌的像炭一样的头发,白得跟上等瓷器一样发光的小脸儿。
眼皮微垂,绒绒的眼毛盖着眼珠。
脸上一点脂粉也不带,连嘴唇都是淡淡的粉色原色。
要知道,别说在坐的姑娘,就连老太太,甚至丫头、婆子,都会在嘴上抹些口脂的。
而那姑娘,完全素颜!
素色衣裳,简单银钗。人和衣饰相互衬托,在丝光宝气的众人间,丝毫不显寒酸。干净纯净的,完全盖过了大舅母的风雅。
这是……韦氏心里跳了几下,眯了眯眼睛。
“哟,姑奶奶。”她纤手一指温语,“好个素静美人儿,那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