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秀吐了吐舌,不害臊道:“外头有何好玩的?自是要等夫人过来提亲。妹妹还想悄悄躲起来偷听呢!”
“胡闹!”
凌治直觉斥了一句,又知管不住她,便无奈提醒道:“后日休沐,丞相夫人许会选在那日过来提亲。你若非要偷听,可须藏好了,莫激动得跑出来丢人现眼。”
“父亲放心,女儿晓得了~”
凌秀确实有些激动难抑,毕竟好些日子没见着李豫了,她心里甚是想他。
所幸二人的亲事终于有了进展!
提亲过后,离出嫁之日还远么?
唉,似乎还是好远……
父子二人商量着凌秀的婚事,她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心思却早已飞到禹王府去了。
待回到留秀院时,徐回不知怎地得到消息过来求见。
凌秀思及父亲的嘱咐,便让揽月推托说自己已经睡下,将对方拒之门外。
夜里她激动得难以入眠,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那一日与李豫相处的点滴记忆。
回想起来,既有欢喜甜蜜,又有酸涩委屈。再畅想未来日子,亦是憧憬与忐忑相随。
心情这般忽喜忽悲,忽上忽下,终致彻夜未眠。
将天明时,她终于困乏得睁不开眼,便噙着唇角笑意,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梦境中,是她极为熟悉极为安心的场景。
她又梦到了一直牵着她的那双极秀美却有力的手。
那双手的主人,从前在她梦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可今日他的背影却渐渐聚焦,变得清晰起来,并且越来越清晰……
终于,他转过头来,朝她浅浅一笑,眉眼微弯,唇瓣噏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可她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焦急地盯紧他的唇瓣,努力辨认他的口型,他似乎在唤着——
小小?
晓晓?
萧萧?
……
“小姐,小姐~”
不知多久之后,凌秀被声音唤醒,意识渐渐回笼。
她睁开眼,这才发现揽月二婢正十分担忧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她问道,声音略带沙哑。
“小姐,您做恶梦了么?”
二婢将她扶坐起身,取出绢帕替她轻轻擦拭着脸庞,眸里全是关心与忧虑。
“嗯?”凌秀疑惑道:“没有啊……”
感觉脸上湿湿的,她伸手抚上脸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满脸是泪!
“那您为何哭?”揽月不明白。
明明昨日听到殿下终于答应相娶的喜讯之后,小姐乐得合不拢嘴,为何梦中却忍不住流泪?
凌秀怔忡抚着脸,仔细回忆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