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颜。”郑将军见她垂头丧气的:“四公子或许是在宫中受了某些刺激,才会性情有变,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在下以为是他受病痛缠身才会如此,但具体是何缘由,在下确实不太清楚,但在下保证四公子在患病前在下在宫中遇见,他的确不是这样的。”
“无碍,我都了解的。”穆颜恍着神应答,自顾自揉了揉疼痛未减的肩膀,只顾着愣愣地看不到幼鹿后才抽回飘忽思绪。
郑将军见穆颜又盯着萧家大门,吁了口气再道:“想是四公子一路以来刻意瞒着我只为庇护此鹿,或许四公子知道幼鹿将死,又或许怀着一线生机才迫着喝下太后赐下的鹿血药引,一番下来内心愧疚定是接受不了今日这番结果,才转对四小姐言语过激。其实在下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欲为四公子开脱之意,倘若穆尚书他们询问今日之事,在下也万望穆颜小姐能够宽宏大量,莫要计较。”
“哎呀,都说了没事儿的。将军放宽心,无须为萧澍解释这么多,我穆颜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我哥他们更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是啊,颜丫头,我家澍儿方才大病还未愈,又一路颠簸回吴州,脾气难免大了些你别计较了,待他好些我定揪他亲自给你赔不是。”萧老爷走过来,望了望镖局内院确定未见老伙计夫妇俩,只看到一帮上蹿下跳的“野猴子”还时不时躲在门后假装路过。
“一路上他都不发一言,我生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不曾想方才见了你竟这般顶撞较劲没吓着颜丫头吧?为何你脸色也这么不好,是不是被澍儿吓着了?”萧夫人也跟了过来,还弯腰贴心地帮穆颜抖掉衣袖上那点葱花沫儿:“颜丫头,你爹娘都不在家中么?你家三个哥哥们现在仕途如何?我们在大郡都待在宫中深院,除了娘娘们基本都打听不到宫外事。”
“我家中三位哥哥授封官爵,也都被召上大郡任职去了,大哥在尚书府,二哥受监察御史委派,到各处巡视,三哥哥主持学政,负责筹备科举提案。他们若公务在身,路遇吴州才有机会回来看一眼,至于爹爹和娘就常在外押镖,这次去也有半月未回了。”
穆颜清了清嗓子,软下声量,难得乖巧的以最温和语气回答萧夫人。
萧夫人嗯了一声,疼惜地帮她正了正帽檐:“穆家真就苦了你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娃娃操持了,幸得颜丫头很给穆家争气,咱们一回吴州,都到处听到议论最靠谱的镖局就是你们穆家的威武镖局了,且还在城中开了不少接镖的铺子,沿着河道也看到有你们家的船。”
这事儿还真算是祖上积了厚德,祖坟冒青烟才换得文曲星眷顾穆家三位人杰,进京赶考一举高中占遍前三甲怎不让人津津乐道。
“婶婶谬赞,其实也是拜了哥哥们在大郡的官威影响罢了,客人慕名而来觉得咱们镖局靠谱生意才比往年多些,我留守吴州帮爹娘管理善后,所以遵循爹爹教诲,日常需行事光明,一丁点儿差错都不能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