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范平脸上浮现冷笑,上下打量了下叶穗一番,语气依旧狂妄。
“爷们说话,有你屁事,村长,我丑话说前头。
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折腾出什么,我认命,但要是弄不出什么名堂,那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就去县政府告你们!
我告你们污良为盗,我告你们以多欺少!”
“爱告告,废话这么多呢!”贺佑不想听他,蹲身给叶穗打气儿道,“你要怎么证明,你说,我做!”
“有没有碱?给我找一块碱。”
这玩意村里不少,在她说完,有人跑回家拿了。
“你帮我打点水。”
贺佑点头,去水缸里舀了一盆水过来。
范平表情逐渐严肃,他看看水盆,又看了下叶穗,他下意识觉得她在故弄玄虚。
可在听见她说拿碱的时候,心底涌出不安,尤其是大家一直听她的安排,不安持续扩大,恐惧也一寸寸地吞噬着他。
很快,碱块就取来了。
叶穗接过,又放到水盆里划开,示意贺佑把羊牵来,用碱水给两只羊脸洗了几把。
很快,盆里的水变黑了。
那两只黑羊,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分明就是花脸羊!
这人心思倒是细腻,故意去灶炕烟灰把羊的脸给抹黑,想要瞒天过海。
可惜他倒霉,遇上了自个。
“这真的是咱们队上丢的,真的是!哎呦,叶同志你真是太神了,范平,眼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好说?
眼下还能说什么!
周围人七嘴八舌在说她如何聪明,如何识破他的手段找到羊群,又是如何拆穿他的手段。
“是你啊!”
范平恨得牙直痒。
因为他,自己功亏一篑,而且还要再劳改几年,明明以前从没失手过,为啥她要出现。
这人面色潮红,气到发红的眼眸里,只有叶穗一个人存在。
贺佑是个公安,对危险有种天然的敏锐。
“小心!”
几乎话音刚落,范平那小子已经挣脱开束缚,在院里捡起一根粗棍子,玩命似的朝她袭来。
面前有人冲出来,毅然地挡在她面前。
当那棍子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砸来时,她害怕地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