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应天城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当然是某种意义上的紧张起来了,石某一部分人紧张起来了。
坐落在白虎节上的锦衣卫眼么,有无数的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从镇抚司涌出,而一身明晃晃的飞鱼服,手拿着拿一柄绣春刀,就能让无数官员吓破胆子!
毕竟胡惟庸案刚过去几年?没有人能不知道锦衣卫的威名!
更何况这一次,是直接闯入刑部衙门,将坐在主位刑部尚书王慧迪直接抓走!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文官心中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发生大事了!
锦衣卫敢这么做,必定是得了上边人的注意,只是不知道是太孙、太子,甚至是当今圣上的意思了。
而有些聪明人,却实已经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莫非是吴庸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对于吴庸的办事效果不满,所以当今陛下直接启用的锦衣卫?”刘三吾一脸的凝重神色。
他好似是不知道宋讷辛苦冲泡的茶水没有任何兴趣,哪怕这个可是当今市上最为火热的母树大红袍也一样。
宋讷此时却是淡然,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将茶杯放到鼻下,轻轻的嗅了嗅,那么清香的茶味就充满了鼻腔,宋讷享受似的眯了眯眼,然后才放到嘴边抿了几口,含在嘴里让茶香充斥嘴中细细品味。
然后看到刘三吾的脸色,慢慢沉下来,这才将口中的茶水咽下:“刘大人,你急什么?要知道吴庸那边虽然咱们是见不到了,可是他有没有关进牢里,难道我们还不清楚么?”
“话虽如此,但是锦衣卫突然行动,一动还就是一个尚书一个侍郎,不论怎么说,都是一件大事!”刘三吾脸色难看,要知道他虽然想要经过这件事情,将淮西文人的势力减轻。但是这是他们动手!
而不是锦衣卫贸然出手,没有任何消息直接抓人!
谁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是下一个胡惟庸案!
宋讷看着已经逐渐变凉的茶水无奈摇了摇头:“还真是白瞎了这么一个好茶了,这可是我见你来了,才特意拿出来招待你的!”
迎着刘三吾急躁的目光,宋讷摇了摇头,见着刘三吾马上就要拍案而起这才开口:“你要是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八卦城那边,两位先生能不能辩赢那李善长来的好!好不容易有机会能直接辩倒心学这个机会可是不多。”
“以往都是隔着报纸来回过招,这一次才能知道那李善长的真实水平了。”
听到宋讷这么说,刘三吾还是按下心思回道:“两位先生乃是理学世家出身,世代钻研而且他们也是沉浸其中几十载,难道还辩不过那李善长?”
“话是这么说,可是李善长终究还是国公,是和当今圣上一起打天下的人物,其威望也不可小窥啊。况且其身份地位在那里,追随者也是不缺的。还有你不要忘了,现在八卦城的县令可是那个算学堂出来的,他们可是最为支持心学的。”宋讷再次给自己满了一杯。
这位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又是国子监的祭酒,最是知道教育的力量。而且心学真真在在的让他们得到了功名,十取一的比例!虽然是在南直隶难度低了一些,但是也足够惊人了。
刘三吾却是懵的一拍桌子,然后拿起已经凉掉了的茶汤一饮而尽,沉声道:“我理学传承几百年,乃是儒学正统!是非对错早在宋朝的鹅湖之会就有了定论了!就是现在输赢也不会变!”
“好了!好了不要激动!白瞎了好茶!我可就这些哪里经得住你这般牛饮!老夫只是担心啊,两位先生终究不是朱大家。你我不是没有研读过那李善长的文章,其已经自成一脉早已超脱了陆氏心学了。”
“无论如何,理学乃是我江南士子的根基,此事绝不容失!但是陛下那边的意思我们的确不知。。。。。。”
刘三吾说的有些犹豫,要知道他们私底下的争斗终究还是要看上面的意思,若是老朱真的偏向李善长。。。。。。
刘三吾已经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