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的是一首婉转轻柔的曲子,是前朝一名王姬远嫁时写给自己情郎的词。那名王姬在宫中结识了被关在宫里的质子,二人私下约定了终身。可敌国的铁骑踏破了他们的山河,她的父亲死于敌人的刀下,她的弟弟为了和平,便将她送去了敌国,与质子的哥哥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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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临走前便写了一首万分悲凉的词,词中尽显无奈与痛苦。质子最后被放回了国,灭掉自己的亲哥哥坐上了王位,可他下令监禁了王姬,整日在宫中花天酒地,害的国家民不聊生,不久后百姓们便纷纷揭竿而起。
在他们的国家灭亡后,王姬被她的弟弟接了回来,很快便郁郁而终了。
但她留下的词却一直传到了现在,当时的大家为它谱了曲,这词便在坊间流传开来。
桓辞唱着唱着,竟觉得实在心酸。分明她才是负了别人的那个人,可为什么她却在王姬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呢?
不由自主地,一滴泪从她脸上划过,悄无声息地砸到地里去了。
桓辞忙止住了哽咽的声音,用袖子擦了擦眼,打算回到马车上去。
可她刚转过身,便因为背后的男子愣在了原地。
也不知伏慎什么时候站在了她后面,正低着头静静地望着她。虽然他一言不发,可桓辞却觉得男子眼中好似有千言万语。
她忙垂下眼皮,侧过身子想要从他身旁过去,可伏慎却伸手拽住了她,直直地将她拖进怀中,而后男子的脸便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桓辞诧异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手脚。可很快她便闭上眼沉迷其中,双臂也紧紧地抱住了男子。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二人终于彼此分开了。桓辞的眼中有水光在闪烁,嘴唇又鲜艳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十足的诱人。
她不敢看向伏慎,只好看向远处的那群人。谁知其中二人竟发现了端倪,正直愣愣地盯着这边。
桓辞的脸早已红透了,如今却是不能更红了。她抬起眼皮偷瞄了眼伏慎,却见男子脸不红气不喘,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她看了眼远处的人,又看了看伏慎,尴尬地跺了跺脚,提起裙摆风一般地跑走了。
马车里,阿瑶原本带来饭过来,可上了车却不见了桓辞。她正打算出去找找,忽见自家姑娘不顾形象地往这边跑,头发也有些散乱,仿若是受了委屈一般。
“姑娘,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阿瑶连忙跑到她身旁。
桓辞扭头看了她一眼,阿瑶这才发现她的嘴唇竟比之前红肿了些。
“姑娘,你的嘴——”
没等她说完,桓辞便“哎呦”一声,捂着脸匆匆跑走了。
阿瑶无奈地皱着眉。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成日家颠三倒四的?
她正想追过去,忽见不远处伏慎正悠然地往这边走着,嘴角噙着一抹不易被人发觉的笑。令阿瑶震惊的是,伏慎的嘴唇亦比平日里红些,衬托的他原本就白皙的脸如今更白了几分。
看着男子比许多女子还要嫩的皮肤,阿瑶不觉撅起了嘴,她才不想承认这是因为嫉妒。莫名地,她又想起了哥哥形容伏慎的词。
她抬头看向远处,望见阿联仍在那辆马车旁站着。只是这次站着的不只他一人,还有另外一名女子,便是这几日没什么存在感的兰馥。
不知兰馥朝着阿联比划了些什么,阿联竟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即嘴唇便开始一张一合。
阿瑶又皱起了眉?哥哥什么时候学会了手语?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有自己的秘密,也都有自己的心事,就只有她阿瑶什么都不懂,整日家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阿瑶越想越悲愤。她思索了半日,终于得出了结论。他们认得字的人就是心眼多,而她这个不认字的人却什么都看不懂。
少女的心中自此便种下了种子,她也要当一个能认字会写字的人,她也要像她们家姑娘那样知道许多她现在不知道的事,听懂那些别人不会直接说明白的话。
如此打算之后,阿瑶便打算回去告诉桓辞她这想法。可惜她上了马车后,桓辞又使出了那招装睡大法,这次甚至盖了张帕子在脸上。
阿瑶郁闷地扯掉了帕子,嘀咕道:“姑娘你这样多不吉利。”
可猝不及防地,她在桓辞脸上看到了滚滚而下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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