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独眼听得浑身发毛,忍不住说道:“这地儿外来者哪有那么多,如果那座岛上没有可食用的东西,全靠人吃人才能活下来,十年了,人差不多早就该死绝了吧?而且,就算是人吃人,他们也得喝水呀,总不能不喝水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
鹞子哥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身上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拉我们上船,恐怕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确实是说不通的地方,是人哪能不喝水呢?我们试过几天,什么滋味儿太清楚了,可按照鹞子哥的说法,齐猴子这些人十年中应该就没喝过水,否则,十年前船上的三百吨储备水早就耗尽了,哪轮得着我们?
“老独眼,你和大蔫儿去办个事。”
我师父忽然说道:“你去找齐猴子,就说我们饿了,带的都是硬巴巴的干粮,没滋没味,问他船上有没有热乎点的东西,给我们弄一口!”
老独眼眼睛一亮,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没过多久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再不见跟齐猴子那股子亲密劲儿,进来就说,兴许鹞子哥说的是对的,这帮孙子还真不对劲,他去要吃的,对方居然说出海时间太久了,船上的储备粮食已经耗尽了,让我们等一等,顶多半天的工夫就到地儿了,到时一定管饱。
“这不是屁话吗?”
老独眼低喝道:“海上漂的人哪个不会留点储备?不可能真到了吃喝耗尽才返航,他这是糊弄傻子呢,谎言未免太低级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转身就向外跑。
鹞子哥一把拉住了他,笑道:“只有编不出谎言又有恃无恐的时候,才会用低级的谎言来糊弄傻子,因为他已经不怕撕破脸皮了,不用出去了,舱门肯定已经封死了,咱们已经被囚禁了,或者说,从咱们上船的那一刻起,齐猴子就已经不用再和我们虚与委蛇了。”
老独眼颓然一叹,一拍大腿:“他娘的,见到熟人,一高兴竟然疏忽了,栽了跟头。”
无双是个耿直孩子,闻言不信邪,真的跑出去看了,然后我就听到了哐哐的砸门声,片刻后垂头丧气的回来,无奈道:“舱门改造过,几十公分厚的钢板,打不开!”
这就有意思了。
齐猴子是准备把我们关小黑屋,直接一路拉到那座神秘岛屿上吗?那里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还有,他和这些船员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用喝水,看样子也不用吃饭,只吃人?
这怎么看都像是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可我们和这些人近距离接触过,除了库鲁病,没发现任何邪物的端倪!!
“张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呀!”
老独眼咕哝道:“你们个个都是高手,既然早早瞧出这里有门道,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呀,不上船直接把那齐猴子摁死多好?”
老白揶揄他,说涉及到自己身家性命了,怎么不提发小之谊了?
大蔫儿在一旁说:“发小是什么?发小难道不是用来捅的吗?”
我师父含笑看了老独眼一眼,忽然问道:“你能找到那座神仙岛吗?你的船员都死了,靠你和大蔫儿再加上顺子三个人,能驾驶得了这艘大沽号吗?”
老独眼一怔,随即默默摇了摇头,说他只是个普通海帮底层,一辈子在渔船上讨生活,哪会驾驶什么巨轮?
“既然如此,杀了他们,谁带我们去目的地呢?”
我师父闭上眼睛,照旧在打坐,毫无俱意,岿然不惊,只是淡淡说道:“等吧,既然图谋不轨,总有图穷匕见之时,到时,一剑杀了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