茳姚彻底疯了,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一边狠狠抡着百辟刀猛砸,一直等我人都已经趴在地上开始翻白眼了,这才终于消停下来。
随后,我感觉屁股后面被狠狠踢了一脚,终于再次掌握了自己的身体,可却站不起来了,翻着白眼,喉咙里发出阵阵怪异的响动,浑身上下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河畔的水汽,剧痛之下,就连思维都迟滞了。
不远处,阴奴噤若寒蝉,脑袋耷拉着,一会朝我身后瞄一眼。
“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冷幽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正是茳姚。
我要是能说话的话,一定转头破口大骂。
你说了啥?除了屁话,有一句正经话没有?
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大街上的女孩儿爱美,穿的暴露点怎么了?怎么就不守妇道了?老子看一眼就该被你这么往死里整?
还有,稚娘的画像我藏在屋内,是想等她的转世身来,咋就成了变态了?老子要真变态,对着一幅画看个鸡毛,点开手机观摩一部片子不是更加陶冶情操?
我满心的怒火,可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呼啦啦!
阵阵阴风在我身后涌动。
然后,我看见阴奴一溜烟的朝我身后小跑了去,擦肩而过时,还不忘投给我一个怜悯的眼神,显然这种暴行连鬼都看不下去了。
四爷和老白俩人现在昏迷不醒,可怜我孤身一人,被撂在这河滩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才把那恐怖的疼痛劲儿捱过去的,那才真叫是揪心,不仅揪心,仿佛肚子里的肠子被人粗暴的扯了出来,攥在手里打了一个结儿。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浑浑噩噩的爬了起来,两腿哆嗦,站起来都如此困难,更不用说走路了,活活就是个王八。
至于茳姚和阴奴,早就没了踪影儿,唯独那风铃还挂在我腰间。
我挑了个干净点儿的地方坐下来,缓了口气,便将那风铃放在手中细细端详着,面色阴晴不定。
老白早就说过,同气连枝之下,嫉妒之情难以遏制,哪怕这并非是她心中本意。
如今,这算是应验了?
可我又觉得不太可能,张歆雅天天在我面前晃荡,我也天天瞅,每晚入睡之前,我都会看稚娘的画像,怕忘记了对方的嘱托……
可为什么偏偏唯独到了今天这娘们爆发了?
我手里摩挲着风铃,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器物,但种种遭遇下,我大概能猜到,这肯定是一样了不得的宝物,就连我爸都不知根底,可今儿个经历了这一遭后,我就算是有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也没用。
这娘们……必须处理掉。
不然,我不知道她下回爆发是个什么样,鬼性太大了,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念及此处,我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便起身狠狠将风铃扔向了河面。
怎料,风铃笔直的抛出去后,又直挺挺的飞了回来,而且自己挂在了我腰上,“扑棱棱”的响动着。
我不服气,再次抓起它扔了出去,结果,它又飞回来了。
正当我第三次准备将这玩意扔出去的时候,风铃里传来了茳姚冰冷的声音:“你再扔老娘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