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卿下了朝,径直赶往远平王府。
手里还捏着那半本刚从朝上带回来的春宫图。
至于为什么是半本,自然是因为夏志拿去了那另外半本,找柯雪问话去了。
龙卿的马车已到了远平王府,又忽然令人停下,过府门而不入,绕道回了九霄阁。
于娴娴早就听说了朝堂上的事,不用别人提醒,就是远平王都感觉老脸丢尽了,正在家里训话呢。
“堂堂王府之女,陛下亲封郡主,怎可作出此等罔顾脸面之事!”远平王一边数落她,一边急赤白脸地屋里来回踱步,仿佛要把鞋底踏穿似的:“若是那御史台强硬,屡屡参本,把你的婚事参没了我看你如何是好?!”
于娴娴陪着笑脸:“不会的,龙龙……呃,我是说帝尊大人,他非我不娶。”
“哼,你倒是好大的自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王爷是真气到了,连这种台词都说得出来。
于娴娴:“爹爹您这话说得,岂不是对帝尊大不敬?”
“你少拿这套压我!还没出嫁呢心眼子偏到哪去了!”远平王吹胡子瞪眼:“我看背家训已经治不住你了,你给我禁足!”
于娴娴自然不从,撒泼耍赖抱着老爹的大腿祈求他收回成命。
这厢正闹腾着呢,门口忽然来了动静。
柯其邙将军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让开!我看看谁敢拦本将军的路?!”
后面还跟着柯雪的声音:“爹——您冷静、冷静……”
柯雪的声音被“哐当”一声巨响打断了。
于娴娴撒开抱着她爹大腿的手,探头出去看,发现王府二进院的大门竟然被柯将军给踹倒了?
好在远平王妃顾及着脸面,让人把最外面的大门关得紧紧的,否则柯将军大闹王府,少不得又被外面的人瞧尽了热闹,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
柯其邙怒气冲冲,于娴娴不知道情况,只得望向柯雪,希望对方给她点信号。
柯雪只顾着躲她的目光,满脸心虚的模样,看得于娴娴不明所以。
而远平王此时回过神来,提着被于娴娴扯歪了的裤腿子,冷着脸出门了:“柯将军中了哪门子的邪风,竟来王府撒野?!”
柯其邙挥舞着手里的大刀,虽然没出鞘,看着也挺骇人:“哼,远平王,你教得好女儿!”
远平王对外一副护崽子的模样:“将军何出此言?”
柯其邙:“若不是济合郡主挑唆,小女怎会去看春。宫图?!”说着,他把手里那半本春。宫图丢出来。
远平王目光触及到那香艳的画面,抬脚就把书踢出去老远:“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春宫图还是小女逼着令嫒看的?!”说完,他又恨恨瞪了一眼于娴娴。
于娴娴秒懂,自己这是被柯雪给卖了。
求生欲使得她冲上前,指天明志:“爹!绝无此事!这图册可是柯雪拿到酒楼去的!”
咳,姐妹,承让了。
柯雪可不敢大意,在她爹质问之前,就说:“爹爹!这图册是奶妈送我的没错,可却是于姐姐让我在酒楼里拿出来开开眼的,若非如此,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于娴娴:“妹妹你这是哪里的话,若不是你兜里揣着春。宫图到酒楼来,我又怎会让你拿出来开开眼?这种画册,谁会好意思随身携带呢?”
柯雪:“正是因为过于私密,不方便放在房中,我才会随身携带!倒是姐姐你,边看还边点评,言语之大胆实在是让妹妹大开眼界……”
于娴娴:“你——”
柯其邙:“够了,你们还嫌不够丢人!总之我们家柯雪是被济合郡主带坏的,这事儿没完!”
远平王可不怕他,插着腰往前冲:“带坏?春。宫图明明是柯雪携带,到底是谁带坏谁?柯其邙,你休要胡搅蛮缠!你还敢挥刀子?怎么,你这是想砍死我?来啊来啊——”
远平王一边说一边拧着脖子往柯其邙身前挤。
柯其邙气得青筋暴起,真要抽刀子,吓得老管家连忙吆喝府兵们上去拉架。
两个老头打起来真如十岁小儿泥里撒泼似的,毫无风度。
眼看双方正撕扯成一团,于娴娴瞅着空跟柯雪交换了一下目光。
两人不约而同地拎起裙子: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