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米天师手持着一面罗盘,一只手掐着诀紧紧地按在罗盘上;而云修然一只手紧抓着束缚那只怪物的红绳,整个人看起来并不轻松。
他们头顶处,依然是那盏引魂灯,引魂灯周围是无数的鬼魂飘dàng围绕,那些鬼脸或哭或笑或悲或痛或苦或喜……形成一种百态人生千种面孔。
郁龄抬头就看到这一幕,差点没被吓尿。
来到这里,风更大了,可以媲美台风过境,仿佛要卷席起天地一切。
在这样的夜风咆哮中,米天师和云修然及他们头顶上的那盏引魂灯都稳稳地固守在他们的位置上,并没有受到影响。
奚辞的到来,仿佛打破子这一片天地的僵持,也让正在拿罗盘与筮鬼较量的米天师差点喜极而泣。
太好了,奚老大你来了!这只妖物已经堕落,就jiāo给你处理了。”
他飞快地说道,云修然也gān脆利落地一抖手中的红绳,红绳宛若灵蛇一般倏然dàng开,光华泯灭,回到他手中。
那只妖物没了束缚后,咆哮一声,巨大的身体就像个变异史莱姆,轰隆隆地朝着奚辞他们扑过来。
郁龄窝在奚辞怀里,手里还拿着照明的手电筒,就着手电筒的光线,恰好看到那只朝他们扑来的怪物的样子,除了身躯像变异的史莱姆外,身上的覆着一个接着一个的疙瘩,拼命地挤压着,说不出的恶心。
只瞥了一眼,她还来不及恶心,奚辞已经以一种非人类的弹跳力跳了起来,一脚踹向那只扑过来的妖物,将它踹得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旁边的山壁上,掉在地上时,仿佛山体都震动了下。
奚辞就这样抱着郁龄,将那只妖物像皮球一样踢过来踹过去。
米天师用罗盘定位那只筮鬼,抽空看了一眼,嘴角顿时抽了下,觉得又被nüè到了。
他没想到奚展王来是来了,可特么的连老婆都带过来了,这是几个意思?就算是妖蛊之身,恐怕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就不怕她承受不住么?秀恩爱也不是这样的秀法,真是太nüè单身狗了。
米天师,定神!”云修然怒吼一声。
米天师赶紧收回目光,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罗盘上,罗盘在他手中像杂耍一样突然旋转了几圈,然后往上一抛,朝着黑暗处疾飞而去。
引魂灯!”
云修然一声疾”,原本停在他们头顶不动弹的引魂灯也朝着半空中疾飞而去,将周围的黑暗驱除,同时也驱走了盘桓在半空中的煞气,露出筮鬼的真面目。
筮鬼作伥,guī为卜,策为筮,本是筮卜之灵,却因为沾惹上经久不散的天地怨气化为筮鬼,驱使品行卑劣的伥鬼不断制造意外杀死路人,枉死的人身上带着怨气,怨气被筮鬼吸收后化为煞气,当煞气形成,筮鬼便可脱离这方天地的束缚,随心所欲,到处残害生灵,为自己积赞怨气和煞气,直到整个世界都成为它的地盘为止。
现下米天师和云修然要做的便是将躲在煞气中的筮鬼bī出来,没有了那只妖物捣乱让他们分心,以他们的本领和法宝,只须片刻,便找出筮鬼。
筮鬼半隐在煞气中,只露出半张狰狞的鬼脸,双眼如铜铃凸出来,上面布满红色的血丝。
星罗盘,乾指坤东!”
米天师呼喝一声,星罗盘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筮鬼的鬼脸露出痛苦的表情。
云修然甩出红绳,红绳在半空中化为天罗地网,朝那被星罗盘的白光定住的筮鬼网去。当红绳网住筮鬼时,红光大炽,一寸寸地净化着周围的煞气。噬鬼发出一阵如泣如诉的幽怨之声,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随着两人合作,噬鬼周围的煞气渐渐地稀少,而筮鬼也开始有了变化,一个一个鬼魂从筮鬼身上飘了出来,这些都是被筮鬼杀死的人类的冤魂,它们脱离了筮鬼后,被引魂灯吸引,朝引魂灯飘去。
郁龄看到这一幕,肝都颤了。
她突然发现,捉鬼什么的,亲眼看到比想象的更可怕,特别是这一次亲身体会,以后能让她的脑补能更丰富了,简直是不能更悲催。
虽然悲催,但是她依然一脸平静地窝在奚辞怀里,只负责安静如jī便行。
那只妖物被奚辞当皮球踢来踢去一阵子后,可能也被踢得晕菜了,像个不倒翁一样东倒西歪的,然后咚的一下扑倒在地上。
奚辞将她放下,从随身携带的跨包中飞快地掏出什么东西,然后疾飞上前,接着那只妖物发出一阵凄厉的号叫声,巨大的身体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gān扁下来,就像突然被烘gān了血ròu一样,渐渐地扁成了一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