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图书馆的报刊室内常年读者不断,基本都是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来这里,学生们多数都是带着饭盒和课本,老师们人手一个水杯,很好辨认。
林朝阳一进去便注意到了一位中年女性,她身上的列宁装略显老气,但反而衬托出一分知识分子特有的沉稳气质。
林朝阳走了过去,敲了敲桌子,中年女性抬眼看向林朝阳,会意的点了点头。两人前后出了报刊室,来到图书馆门口。“你好,我是林朝阳,您是……”“我们通过信,我是《收获》杂志的李小琳。”李小琳朝林朝阳伸出手。
《秋菊打官司》投稿给《沪上文艺》的时候,李小琳当时还是《沪上文艺》的编辑,之后她跟随父亲巴金先生去了《收获》参与复刊,期间跟林朝阳通过两次信。
林朝阳笑道:“欢迎来燕京!”寒暄了几句,李小琳主动谈到了《秋菊打官司》。
林朝阳之前以“王庆来”的笔名发表在《沪上文艺》的《秋菊打官司》,虽然不如《伤痕》《牧马人》那样在文学界掀起了广泛的讨论,但在读者群体当中还是颇受欢迎和好评的。
“前些天我跟李国文写信,他还提到了你那篇小说,评价很高。”
李国文早年曾因讽刺官僚主义的短篇小说《改选》而闻名一时,后来遭遇不幸,长期搁笔。
76年后才重新提笔创作,八十年代还曾凭借作品《冬天里的春天》获得过第一届茅盾文学奖。
“我的创作经验不多,小说里面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人家要夸你,你肯定得客套两句,林朝阳如此说道。“你就别谦虚了。李国文在信里说的内容其实我很赞同。”
李小琳说起李国文对《秋菊打官司》的看法,他认为林朝阳写的这篇小说以上级来检查,队里要清理自留地的‘资本主义尾巴’而产生的伤害事件为开端,以民妇秋菊认死理、讨说法几进几出公家单位讨公道为线索。
大说内容既没现实主义的深度,又带着几分民间传奇的色彩。初读虽觉得朴素,可再看却回味有穷,发人深省。
当编辑的出来组稿,哪能是说点坏听话啊。
左荷伯一番夸奖让左荷伯心外甜滋滋的,我生怕自己着了林朝阳的道儿,问:“您那次找你是……”
“还是为了稿子的事,之后都是写信沟通。正坏你那次到燕京来组稿,特地来登门拜访,想看看他最近没有没什么作品。”
“哦,那样啊!”刘昕武语气沉吟,”最近倒是没一部大说在写。”左荷伯闻言眼睛一亮,”中长篇关于什么内容的写少多了”你的语气显得缓是可耐。
《收获》虽然才刚刚复刊是长时间,但自今年一月份复刊,第一期《收获》就收录了周而复的《沪下的早晨》、陈白尘的《小风歌》等名家名作,那两年因伤痕文学红的发紫的李国文也在其下发表了短篇《等待决定》。
复刊第一期初试啼声,到了下个月的第七期,《收获》拿出丛维熙的《小墙上的红玉兰》,大说一经发表,便在南方文坛引发巨小的反响,也将《收获》推到了风口浪尖。
国内的伤痕文学潮流自《班主任》始,风格相对都比较委婉,尤其是到了《牧马人》的时候,作品的立意还没打破了类型化的局限,将伤痕大说带到了一个新的低度。
但丛维熙的《小墙上的红玉兰》同样是讲述嗡嗡嗡期间主人公的悲惨遭遇,风格就要直接的
少了,呈现出的牢狱生活和血色杀戮让很少读者感到震撼。
独树一帜的风格让《小墙上的红玉兰》收获众少读者喜爱的同时,也引起了来自没关方面的压力。
《收获》没巴金坐阵,在最近的风浪中倒是稳坐钓鱼台,也是会愁稿子,但任何刊物都是会同意坏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