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许和沈时钊努力把谢止松推向锦王,谢止松也咬上鱼钩,正当他们感觉能稍微缓口气的时候,泰王府传来一个不妙的消息。
泰王的一个年轻小舅舅黄居把刑部侍郎周英才之子给打了。
他不仅把人打了一顿,还打成了重伤。
泰王的母亲去世得早,她出身于一个商贾家庭,黄家以贩茶为生,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富甲一方。
黄家尽管家大业大,但在官场里没什么人脉,泰王的母亲在后宫自然也没什么地位,全凭荣庆帝宠爱。
但黄家很宠这个女儿。
黄家的老太太对儿对女一样看待,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把泰王的母亲当成公主宠爱,嫁到皇宫里去着实是受苦了。
正因为泰王母亲和黄家关系亲密,哪怕后来她离开人世,泰王和黄家也经常往来。
这次黄居忽然闹出这么一件大事,可把泰王愁坏了。
黄居得罪了刑部侍郎周英才,把人家儿子打了,梁子自此结下。
周英才刑部侍郎不干了,势必要为自己儿子讨一个说法。
黄居把人家犬子打成重伤,若是周英才不接受和解,恐怕是要在牢狱里转一圈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手足无措。
黄居虽说是泰王的舅舅,但他尚年轻,为人刚直,嫉恶如仇,若细究这件事,他确实做得不对,却事出有因。
周英才之子欺压百姓,利用自己刑部侍郎之子的身份欺负路边一个卖菜的老汉,黄居看不下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周英才的犬子痛痛快快教训了一顿。
黄居出身于生意人之家,算账不太灵光,做生意全仰仗两个哥哥,但他的身手却出乎意料的不错。
若不论起因和过程,只看结果,黄居把人打了,打得近期不能下床。
事情十分棘手。
邹清许照旧去泰王府时,察觉到府里人心散乱,泰王读书时也心不在焉,他细问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泰王和黄家关系一直不错,泰王小时候在宫里孤苦无依,黄家有钱,一直拿银子不停打点宫里的人,在没有荣庆帝的宠爱下,多亏黄家的宠爱,他才能安然无恙长这么大。
太后没给过泰王多少关爱,外祖母却对他关爱有加,可惜两人不能常见面,外祖父离开得早,外祖母精明能干,一个人带领全家在商战中杀出一条血路,现在老了本该安享天年,又闹出来这么一件事。
泰王总是走神,邹清许明白了黄家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细细思索,眼下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双方和解,各退一步。
邹清许正想着,黄家的下人匆匆赶来传话,说谢止松愿意出面帮忙调解此事,卖黄家一个面子。
邹清许皱起了眉头。
他和泰王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眼里各自的波澜清晰可见。
。
“谢止松绝对是故意的,他说要给黄家一个人情,其实不就是给泰王一个人情?”邹清许坐在沈时钊的书房里,目光被吸引到那盆兰花上。
这盆兰花能活这么久,邹清许属实没想到。
沈时钊捏了捏眉心,他们把谢止松推给锦王后,以为鱼儿上钩了,没想到这条鱼现在又游了回来。
按沈时钊对谢止松的了解,谢止松确实没那么容易入套,他一定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他想解扣。”沈时钊说。
对谢止松来说,徘徊在两位王爷之间两头通吃是最好的,既不得罪荣庆帝,也不得罪未来的天子,他并不想和锦王彻底捆绑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