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时钊,邹清许一阵唏嘘。
虽然他早已预料到他和沈时钊之间会迎来这一天,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之快。
邹清许看着贺朝:“成了谢党的人,天天吃香喝辣,你看上去是比之前胖了一点。”
贺朝:“。。。。。。”
贺朝一肚子苦水,他坐下来慢慢说:“现在的谢党和疯了一样,但凡有一点不合他们心意的地方,他们就要对你展开迫害和弹劾,长此以往,谁还敢说真话,谁敢谏言?反正我最近违心话没少说。”
邹清许眼角抽了抽:“惹不起躲得起。”
他现在已经不能用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的话安慰贺朝,因为谢党非但没有亡,反而越来越嚣张。
贺朝泪眼汪汪:“话虽如此,但有时候根本躲不过去。你根本不知道都察院弹劾的大棒什么时候敲过来,如果哪天我不幸遇险,你一定要找沈时钊替我求情,劝他手下留情。”
邹清许也摆出一张苦瓜脸:“我最近成天祈祷,让沈时钊不要找我的麻烦,兄弟,我自身难保。”
贺朝抓住邹清许的手:“你俩之间多少有点情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别谦虚。沈时钊现在可还没成亲,搞不好看上你这个贤内助了。”
邹清许一口气不顺,哐哐咳嗽:“别说了好吗?要说就说点人话。”
贺朝不演了之后,正经起来:“你真没找他求情?泰王呢,泰王也没让你在后面偷偷捞人吗?”
邹清许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应该不用捞,沈时钊还没下死手,再观望观望。”
“没下死手?”贺朝急了,“怎么算没下死手呢?一定要阻止他打击清流!他最近才流放了某位御史!”
“嗯。”邹清许淡定地说,“他把人流放到杭州了。”
贺朝:“。。。。。。”
流放到杭州,天天看西湖,生活听上去比他们这些在盛平为官的人还逍遥自在。
这算哪门子流放?杭州根本不是凄楚之地,这明明是让人去享福了!
贺朝一声不吭。
然而邹清许倒没有多放松,他说:“如果我们是沈时钊肚子里的蛔虫就好了,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才能对付他们,我总觉得他最近下手太轻了,不像他,不知道这家伙肚子里打什么主意。”
贺朝想了想:“确实,大魔王最近收起了獠牙,成天龇牙咧嘴吓唬人,但没怎么伤人。这是阴谋,一定是赤。裸。裸的阴谋,他可是谢止松的人,不可能对贤臣手下留情!”
这正是邹清许担心的,这小子这么反常,谁知道他肚子里憋什么坏水?
贺朝:“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听谢止松的,起码谢止松让他成亲,他没听。”
“。。。。。。”邹清许:“这点确实不能听。”
贺朝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副我就知道你们有奸情的表情,邹清许无语:“咱要提倡自由恋爱,好吗?”
贺朝撇了撇嘴:“这个身份的人,哪里还有自由。”
邹清许陷入了沉思。
贺朝说得没错,正因如此,谢止松早早替沈时钊物色了好几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这些大户人家各个有权有势有名望,几位姑娘不是这个侯爷的孙女,就是那个大人的女儿,强强联合,谢党势必更加强大,届时朝堂上谁人敢惹?
但令谢止松没想到的是,沈时钊全都拒绝了。
他之前认为沈时钊对他最开始看好的姑娘不满意,于是又挑了好几个,甚至让沈时钊自己挑选,但沈时钊全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