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只是信息素感应迟钝,但并不是完全感应不到信息素。
只要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到了足以威胁生命的程度时,即使是beta也能轻易感觉到信息素的存在。
所以徐颂声并不担心自己会稀里糊涂的就走进战场中心变成炮灰。
以周澄午和那些教堂骑士的信息素等级,徐颂声相信自己只要稍微靠近混乱中心,就能感觉到空气中粘稠的信息素,并及时的做出应对。
她边走边看监控,也竖起耳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格外的安静,徐颂声走着走着,迟疑的停下脚步。
她觉得这样的安静大概率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越是安静越是像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不,也可能暴风雨已经降临了。
这时徐颂声手机上的监控分屏忽然一致的闪起了雪花点。她头皮发麻,眉心一跳迅速的关掉的监控;下一秒徐颂声就听见黑暗中传来‘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是暗处监控摄像头承受不住压力爆炸的声音,其中有两道声音就响在徐颂声周围。
不只是监控摄像头——教堂为了在晚间也保持明亮,几乎在每个地方都安装了灯管。但现在,那些造型不一的灯管,灯光闪烁不定,伴随着滋滋的奇怪声音。
与此同时,徐颂声感到了轻微的眩晕。
那种飘忽忽的眩晕感,有点像人喝到微醺的感觉,脚步踩出去,恍惚间如同踩到了棉花上。
徐颂声勉强走了两步,手机险些掉到地上。她掐了掐自己掌心,痛觉令她一激灵,短暂清醒,又握紧了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气中属于Alpha的信息素浓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安全范围。
不是那种很多高阶信息素混杂出来的,浑浊又令人作呕的信息素——而是非常纯粹的,纯粹到令人头晕目眩,喉咙发辣的烈酒味信息素。
徐颂声很熟悉的,独属于周澄午的信息素。
只有周澄午一个人的信息素,除此之外感知不到任何其他人的信息素。
徐颂声心中一惊,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是眼下这种情况。
她倒是知道现任教皇和教廷对周澄午一直心怀不满;前期这种不满虽然存在,但是还远没有到明面起冲突的程度。
因为比起不满,现任教皇更需要周澄午的价值。
周澄午存在于教廷,就会为教廷创造价值。
当李鸿笙的遗留资料,芙洛拉教派与信息素研究所的纠葛,纷纷浮上水面时,徐颂声脑子里就有了一个认知:教廷对周澄午的容忍度,可能要比徐颂声想象中的更低。
一旦教廷——或者说,现任教皇。
当现任教皇认为周澄午的威胁已经远远超过他存在的价值时,原本对周澄午诸多出格行为百般维护的教廷,会立刻变成毫不犹豫绞杀周澄午的机器。
不过这个过程很慢。
因为周澄午是一个非常擅长明保哲身的人。尽管他表面上表现得狂妄,自负,癫狂;但实际上,周澄午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却又恰到好处的只在红线边缘徘徊,而绝对没有越过红线。
正因为周澄午从未彻底的越过红线,唯一令现任教皇耿耿于怀的,周澄午亲手杀死前任教皇的事情,也并非由周澄午一人做成。
真正杀死前任教皇的不是周澄午,而是昔日帝都的形势如此,前任教皇不得不死。
作为一个敏锐同时又不太忠诚的恶犬,周澄午改变立场站到前任教皇的对立面并杀了他,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顶多也就是现任教皇现在可以用他,但又无法信任他。不过周澄午并不需求教皇的信任,他也知道自己在教廷的地位,但周澄午不在乎。
更不会因为自己是用完就会被抛弃的工具而感到愤怒不甘。
他在有毒的土壤里长大,只要一时半会不会被毒死,周澄午就乐意在这样的沼泽里畅游和吃人。他不在意这片沼泽里的其他生物是否欢迎他又是否爱他。
‘爱’属于天父。
过于宗教化的环境教养出了这样一个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无懈可击的怪物。
要让这样一个怪物主动离开他习惯生存的沼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个环境变得不再适宜怪物生存。
徐颂声正是这么做的,她不仅这么做了,甚至还在加快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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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这段时间自己调查李鸿笙遗留资料时,周澄午一直陪着自己的便利,将他的行踪进行伪造装饰,给教皇以周澄午正在调查李鸿笙研究资料并在接触芙洛拉高层的错觉。
当教廷的皇帝铁了心要杀死这头怪物,并愿意为此付出代价时,这片沼泽将不再会是怪物舒适的栖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