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对沈语来说可算不得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
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这件事儿对她的影响似乎也弱了不少。
沈语点了点头,“你是该去。”
“奶奶也想去。”
沈语皱了皱眉,看着外面的黑夜,“这么晚了,奶奶也要去吗?”
“奶奶要去,说是想听听医生怎么说,如果情况真的很不好,就给我爸把管子拔了,活着也受罪……”
沈语抿了抿唇,“让司机送你们去吧,要不要再带几个人?”
“不用了,就我跟奶奶两个吧。”沈翊说着转身,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沈语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走了。
沈语知道沈翊刚才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
他想问她要不要去。
但是又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多荒谬。
其实单单只是沈云峰的话,沈语对他不差,他重度昏迷这几个月沈语也去看过一两回,但是王闵然……
沈语甚至都不想回想过去王闵然对她的种种。
原本伤口已经结痂,再想,就是要去将伤口又撕开,流血不止,何必呢。
所以沈语读得懂沈翊的渴望,但是在这件事儿上,她不想满足她。
王闵然,她深恶痛绝。
沈媛媛,她一样痛恨。
因为高老爷子去世的时间未定,请了大师来推算,定下的出殡日期在四天之后。
一般有身份地位的人为了蒙阴子孙,福泽后代,下葬的时辰非常有讲究,请大师做法都要做好久,但是天气炎热,沈语不想老人家受这样的苦,便请大师在不错的日子里就近选了一天。
这四天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时律终于撬开了时中瑞的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一个让他惊讶至极却不敢告诉沈语的名字。
于是他权衡再三选择了不告诉沈语。
沈翊跟沈奶奶去医院待了两天,确认了一个坏消息跟一个比坏消息还要坏的消息。
沈云峰没有醒来的可能了,沈奶奶跟沈翊签署了文件含泪拔了他的管子。
而王闵然大脑活跃,很可能不日就会醒来。
在这样悲上加悲的情绪的冲刷下,沈奶奶病了,这几天内甚至都没办法撑着身子出来帮着准备葬礼的事情。
而这四天。
因为有时律还有一众亲朋在身边,沈语没有被允许过多忙碌,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大树。
时律把一切都操办得仅仅有条。
而自从沈云峰拔管后,沈翊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十几二十岁一样,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沉稳了好多。
第二日就是葬礼了。
这一天,白天休息睡够了的沈语跟时律并肩坐在老爷子的灵堂前。
老爷子要到九十岁走的,这也能算得上是喜丧,所以灵堂里并没有太阴森的感觉,反而很亮堂。
沈语给老爷子烧了纸,便被时律搀扶着走到了一边。
他不让她闻香油纸的味道。
“时律,时中瑞的事儿,还没结果?”
沈语想到了这一茬,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