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斯惟偷摸着洗掉内裤,也没敢再睡,一闭眼梦里的情形总在眼前回闪,以至于他白天碰见楼迦也是躲躲闪闪的。
楼迦当他青春叛逆期,没太往心里去。
升入初三,蒋斯惟不再经常跟在楼迦后边转,而楼迦刚好也要忙着高考,平时即使在一个学校,但只要不特意去见,两个人甚至半个月都碰不到一回。
中考结束的那个夏天,蒋斯惟头回答应父亲的邀约,填完志愿就去了霁北过暑假,快开学了才回来。
两家人又在一起聚餐。
楼迦问蒋斯惟怎么回事,发消息都爱答不理的,是不是不拿她当姐姐了。
蒋斯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含含糊糊地说没有。
“斯惟长大了啊。”楼迦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惆怅,“有心事都不跟姐姐说了。”
蒋斯惟不知道怎么说,只低着头说没有。
楼迦揉揉他脑袋,还想再说些什么,察觉到蒋斯惟身体一僵,又把手收了回来,转头去和简绒绒说话。
蒋斯惟心里乱糟糟的,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怎么说,靠近怕犯错,只能疏远。
楼迦和简绒绒去上大学的第一年,因为两个人的学校都离家很近,周末经常往家跑。
蒋斯惟申请了住宿,倒是很少碰见。
唯一一次碰见,是那年的元旦,简父因为简绒绒分手后颓废的样子念叨了她几句,简绒绒觉得烦,搁下碗筷便跑出了门。
蒋斯惟叹了声气,起身跟了出去。
这半年多,简绒绒对蒋斯惟关心颇多,两人也亲近了不少,简绒绒想让蒋斯惟陪自己去酒吧喝酒。
“我没成年。”蒋斯惟说。
简绒绒:“……”
最后是简绒绒实在扛不住冻,又不想回家看简父脸色,拉着蒋斯惟去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好几听酒。
蒋斯惟没想到她是个一杯倒,一听啤酒还没喝完,人已经开始上头了。
她倒豆子似的跟蒋斯惟说自己有多喜欢前任,分手了又有多难受多心碎,可简父一点也不懂。
她扯着蒋斯惟的胳膊,左一句又一句:“斯惟啊……你懂吗?你也不懂啊,我好难过……你们都不懂……”
蒋斯惟被简绒绒闹腾得满头大汗,正手足无措间,旁边忽地插进来一声:“斯惟?”
他匆忙抬起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楼迦和她牵着手的男生。
蒋斯惟愣了两秒,又被简绒绒扯着低下头,看着她为情所困,控诉没人能懂她时,他真想大声反驳一句。
他懂!
他怎么不懂!
他现在心就很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