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慕容玉楼立刻制止住花朝雪想要将他手中的布料抖开的动作。
杨氏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怎么?慕容二娘是不敢了吗?还是怕当众被揭穿丑事?”
虽然眼前的慕容玉楼巧舌如簧,将这块属于凶手的衣襟布转眼被她说成了有人对她慕容家心生爱慕而藏在身边的衣襟布,但无论花朝雪手中的衣襟布是谁的,前面那慕容两个字已经摆在面前,横竖都是他们慕容家,躲也躲不掉,难道她慕容玉楼还能反了天不成?
慕容玉楼淡淡道,“杨夫人,玉楼从未做过什么,又何来丑事一说。只是玉楼有一事不明,想要向杨夫人请教。”
“呵,请教?如今才摆出晚辈的态度,已经晚了!”杨夫人道,“你纵容你慕容闵行凶,还如此大言不惭说是别人爱慕你们慕容家姐妹而伪造衣襟,以解其相思之苦,慕容玉楼,你还真是舌灿莲花,不知羞耻!”
随即杨夫人面向亓官烨,“太子殿下,大概您也知晓我齐国公府的脾气,今日的事,我齐国公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呵呵。”还没等亓官烨答话,慕容玉楼便笑了起来,“杨夫人,您方才口口声声说是我二娘纵容行凶,可整个慕容家可是母亲当的家,如今母亲就跪在您面前,你忘了吗?再者,二娘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又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你!简直是放肆!”杨夫人见状,竟有些张牙舞爪,她想要现在立刻就撕碎了慕容玉楼那张嘴!
花朝雪随即道,“本世子手中的东西,要不要拿出来啊?给个准信儿。”
慕容玉楼看了他一眼,“世子殿下莫急。”
随即她走到杨夫人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杨夫人,方才玉楼的问题还未问呢,前半块衣襟布上写着慕容二字,证明此事定然和我慕容家脱不了干系,但若是世子殿下手中的那半块衣襟布证明只是爱慕者,杨夫人该当如何?”
杨夫人冷笑一声,余佩芸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就是慕容闵所为,她还能抵赖不成!即使是搜到了慕容玉瑶的衣襟布那又如何,不过只是有人爱慕罢了,能当什么真!
“若是证明慕容闵是无辜的,我自当不追究!”杨夫人冷冷得看她。
“是吗?”慕容玉楼问道,“二郎如今好歹也是在朝堂上供职的一名官员,您这样侮辱他的名声,恐怕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他的仕途可就毁了,杨夫人只是一句不追究就了事了吗?”
“那又如何?”杨夫人道,“小小竖子,还能如何?慕容玉楼,此时还未曾证明是否与他无关!”
“是啊!”慕容玉楼接过她的话,“也还未曾证明是否与他有关啊!”
随即她冷笑一声,“我明白了,不错,齐国公府确实是功勋伟赫,这么多年拼死征战,说是打下了陛下的大半个疆土也不为过,我慕容府不过是个小小的大司马,论功勋自然是比不爱上齐国公府,所以齐国公府有这儿资本骄傲,齐国公府想要动我司马府,小女也没什么好说的,小女虽说不懂国家大事,但也耳濡目染父亲的教诲,凡事论一个理字,做了错事就该道歉,只是如同杨夫人这般直接往人身上泼脏水的,就这么一句不追究,恐怕这不公道。”
慕容玉楼随即跪在了亓官烨的面前,“殿下,今日是您的别宴,玉楼知晓在您的别宴上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实在是玉楼不懂事,但既然太子殿下在场,还望太子殿下给玉楼和二郎做个主,玉楼和二郎本就高高兴兴得跟着母亲来赴宴,却不想竟平白遇到这么多事,恐怕是玉楼平日里做事不够谨慎才会得罪这么多人,还望殿下给玉楼做主。”
慕容玉楼此话,明里暗里都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今日是亓官烨的场子,该做主的是亓官烨,无论你齐国公有多少功勋在身,臣子还是臣子,逾了规距那就是大逆不道。
杨夫人气急,想上前去直接撕了慕容玉楼的嘴,但在慕容玉楼的字里行间说的是,齐国公府为亓官家打下了天下,所以有资格和亓官家平起平坐,若是她此刻真要上前去撕了慕容玉楼的嘴,那就正好应了慕容玉楼所说。
所以,她只能憋着!
亓官烨听罢,心中倒是舒爽了一些,这齐国公府的嚣张也不是一时了,他再一次看向慕容玉楼,他终于理解离放为何要对眼前这个女子刮目相看了,因为她识时务!
跪在一测的余氏突然紧张了起来,眼前的局势对于她来说是极为不利,她连忙制止道,“玉楼,不准在殿下面前放肆!如今也没有多大的事,只要你们诚心认个错便可,又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
慕容玉楼满脸泪水,看向余氏,“母亲也认为孩儿和二郎与刺伤六娘的事有关?母亲,孩儿知道您夹在中间为难,所以也不敢求您做主,只是玉楼也是慕容府正经的娘子,受了冤屈和委屈自然也是要说的,若是说都不给机会说,那这世间还有公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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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向亓官烨,朝他重重磕了一个头,“玉楼求殿下做主。”
亓官烨上前一步,将慕容玉楼扶了起来,哄孩子一般哄着她,“好了,莫哭,本王又未曾说不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