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倒是一顿,嘴角一抹笑意之后,便扬长而去。
屋内那个他的弟子却道,“感谢他作甚!若不是我……”
“多谢你不杀之恩!”慕容玉楼截住他的话,意思是,若是她让他救,等于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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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恼,只道,“既然他走了,我也要打算走了,史家的这位郎君实在伤的太重,你还是告诉你家郎主,节哀顺变。”
随即他便朝门口走去,留下的却是一缕清风。
“还有,史家的那位郎主今日应该回来接他们家的郎君,这里也非人久留之地,等到他来了,你们便快些离开这里吧!”他的声音如一股缥缈的风,吹进了她的耳里。
慕容玉楼冷笑一声,他是治不好怕人责怪才溜的吧!
慕容玉楼随即起身,她的脑袋似乎有些疼痛,这是一种被针扎的感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面并没有什么针的痕迹,许是刚被拔走的缘故吧。
她试着从纱布中睁开眼睛,久违的光亮透着纱布朝她的双目袭来。
神医果真是神医,她的眼睛,果真是治好了!
她轻轻伸手,将裹在眼周的纱布一层一层得拆卸下来,熟悉的光正一丝一丝得靠近她,她的心既紧张,又兴奋。
终于,她拆了最后一层。
光如细水绵绵从远处朝她袭来,她轻眨双眼,虽说还有些模糊不清,但大抵还能看出周围的大概。
这是一个竹屋子,同她想象的一样,只不过比她脑海中构思的更加新一些,屋内空空如也,像是并不会是人常住之所,只不过,满院子的药香说明对方少说在此处住了十天半个月。
她在屋内寻了一双步履,说来也奇,这步履的大小竟同她的脚合适。
慕容玉楼踩进院子,竟发现院中有一个火堆,上面还驾着一个烤架,烤架上竟还有一块未曾被吃过的兔肉,架子旁还有一把极不起眼的匕首。
许是他们留下的。
她随手便将那把匕首放到袖袋中,随即将这兔肉拿到嘴边啃食了起来,她好久没吃肉了。
才没吃几口,一簇箭头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她耳力灵敏,听到来者至少有一行十人的马队。而从这马蹄声来判断,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什么人,竟敢偷猎本世子的猎物!”这声音她听过。
话音刚落,一队人马便在她这个院子门口停了下来,院墙只有半马高,所以他们相互都能看得到。
当她抬首时,手中的动作竟是一震。
马队中为首的两人之中,其中一人若隐若现的身影她很熟悉,她稍顿了顿,随即心中一惊,亓官凌!
或因她的双目刚刚复明,看远处的景物还有些模糊,但他的身影她这辈子都无法忘却,仿若是钉子一般牢牢得钉在了她的骨头里!
今年是顺、昌十六年,亓官凌刚满十六岁,被贬郡王,四处游历,而今年恰好游历至燕国,同燕国泽世子成为了盟友。
“以为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贼人,竟原来是个如此貌美的小娘子!”十八岁的亓官泽坐在马上挥着马鞭笑着,那笑容仿若是融化冰川暖阳,浅浅入人心脾。
他指着慕容玉楼,“小娘子,方才你吃了我猎物,该如何偿还啊?”
传闻亓官泽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他的宫中没有男子,连寺人都没有,全宫上下都是貌美女子,是故还有传闻说他喜好搜集女人,但这些女人似乎进了他的飞云宫后便销声匿迹。
她将指甲狠狠插入手掌中,强迫自己冷静,“世子殿下,小女同兄长前来求医,竟不知神医之所竟有世子的猎物。再者,世子如此英姿,世子的猎物应当也是勇猛非常,小女手无缚鸡之力,岂有那本事去猎得?”
亓官泽的双眼微眯,而身旁便已经有人踹翻了院门,走进这竹屋子,且听一声尖叫声响起,那人从竹屋子中走了出来,朝亓官泽禀报,“回世子,里面着实有一个病的不清的男子。”
“告诉他,他的病不用治了!”亓官泽挥挥手,那人得了命,再一次进了竹屋子。
慕容玉楼看得真切,他出来时,手中的横刀上正滴着淋漓的鲜血,不用想,这鲜血定然是史俊生的。
亓官泽俯身看向慕容玉楼,眼中皆是掺和着寒冷的笑意,“既然你的兄长不必治病了,你便同本世子回飞云宫如何?”
“若是小女不愿呢?”慕容玉楼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袖袋,她要忍住自己对亓官凌的仇恨,不能冲动!
亓官泽面色一沉,却见亓官凌随手将背上的箭抽了出来,搭在了他手中的弓上,拉起弓对向她,“若是不愿,你的小命可就丢在这儿了。”
得到的尽用之,得不到的毁之,这就是亓官凌!
亓官泽连忙将手搭在亓官凌的弓箭上,制止道,“莫慌,本世子倒是想到了一个极为好玩的玩法。”
“愿闻其详。”亓官凌作不愿之状,将弓箭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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