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在城外的大帐中初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她嘴角不由自主地绽出一丝笑意,仔细想想,其实她一直都是喜欢他的——
可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娘娘——您真的不能再犹豫了!”景华簪回过深,芳子不知何止又伏到了榻前,“想想先皇,想想您的两位皇兄,他们都是死在北狄君主的手中!北狄杀了咱们的先帝和两位皇兄,您现在不过是要杀他们一位皇帝!何来的狠不下心!”
“是啊——何来的狠不下心——”景华簪低声呢喃。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抬手一朝芳子摆了摆,把脸扭回了帐内。
三日后,景华簪到上书房去看了耶律岱钦。
二人没说什么话,耶律岱钦也并没有再提起二人同时受伤的那日的事情。
“我让膳房熬了些滋补的汤,你喝一些吧。”景华簪坐在榻前,平静的看着耶律岱钦,他的伤势要比她重,至今都未能下榻。
“好。”耶律岱钦没有多余的话。
景华簪命芳子将汤盛了一碗,她亲手喂耶律岱钦喝了下去。
随后,她便起驾回了未央殿。
午膳时分,芳子走进屋内,看向半躺在窗跟前小榻上的景华簪,缓声道:“娘娘——”
景华簪没有翻身,眸光依旧失神的望向窗外。
“娘娘——”芳子又往跟前走了走,“皇上——驾崩了——”
泪水在眼眶里早已翻腾许久,此时此刻终于唰的滑落脸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芳子往窗外看了一眼,“这不是他身边的大太监吗!”
景华簪心里一紧,难道还有事儿?难道还有人与她争这个皇帝!
她忍着痛起身,太监却早已跪到了外间。
前头的话她没听清,只听清了后半句。
“——大行皇帝有遗旨,禅位于太后娘娘——”
宝正十一年,腊月的最后一天。
“皇上,横玉大人和李维知大人在外求见。”
景华簪端坐在桌案前,没有抬头,冷声道:“传。”
“是。”近侍宫婢应声退下。
随后,她搁下手中的那本发黄的陈年旧书,正欲起身,那书页中却掉落一张纸笺。
她微微一顿,捡起细看,那字迹她竟认得——
工整的小楷跃然纸上,泪水却不小心将它们一个字一个字打湿了。
“——本就是想着还政于你,无论你杀不杀我,我都是这个打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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