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皱起眉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握住楚天晴的手,拉着她直奔楼下厨房。
厨房会安排人值班,以防他或者老夫人要吃夜宵,无论何时过去都应该有人。
来到后厨,灯光明亮,灶上还用小火慢炖着一盅汤,却不见一个人影。
沈珩的脚步没有停留,继续向后走去,这边全是佣人房。
他径直来到老管家门前,敲了两下,又等了两秒,利落地推开房门。
屋内亮着灯,电视机内正在播放一部枪战片,老管家仰躺在摇椅上,张着嘴巴睡得正香。
沈珩过去叫人,老管家应了两声,含糊地说,“大少爷,怎么了?”
看起来人没事,但透着一股怪异。
沈珩问,“我想吃宵夜,厨房里没有人,这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一直有人的,是不是他们偷懒了?我去看看。”老管家想要站起来,结果又躺回去,闭上眼睛打起呼噜。
楚天晴头皮发麻,进来握住沈珩的手臂,惊悚地讲,“其实我也很困,特别想睡觉,大家都这样,是不是食物中毒了?打电话报警吧。”
沈珩反应慢半拍,顿了顿才回一声好,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没有信号,网络也断了。
直到此时,沈珩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没有再废话,直接拉住楚天晴的手,大步向外跑去,决定开车出去叫人。
穿过厨房沿着走廊跑到正门前,握住冰凉的门把手,用力推了几下,竟然没有推开。
沈珩当机立断,抄起一旁的金属装饰品,准备去砸窗户。
“别忙了。”一道清晰的声音传来。
楚天晴和沈珩回头看去,只见方可站在二楼走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她又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蕾丝纱裙,像是新娘的婚纱。
方可抬起脚步,慢悠悠地下楼,“家里所有车子都没有油了,你们出去也没办法,步行走出信号干扰区,至少要一个小时后。”
沈珩望向她,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方可,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你们永远记住我,高看我一眼,记住我的名字,”方可微微一笑,眼神瘆人,死死盯着沈珩,“还想让你后悔,当初没有对我好一点。”
沈珩将楚天晴护在身后,冷静地与她对峙,“方可,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在我身边你拿着高薪,辞退你之后给你安排工作,并且没有追究你的所作所为,我认为我对你足够仁慈了。”
方可嗤笑一声,显然不买账,“什么叫仁慈?我从十八岁跟着你,到现在整整十五年,一个女人一辈子中最宝贵的十五年,我都给了你,而你弃若敝履,这叫残忍。”
“如果我真的残忍,六年前我就应该让你失去自由,”沈珩压抑着怒火,“方可,你别不知好歹。”
“我就是不知好歹!”方可冷笑,眼神有些癫狂,“沈珩,我不怕你恨我,最好轮回转世,你依然记得我的名字。”
楚天晴一直没敢吭声,躲在沈珩身后,忽然她使劲嗅了嗅,空气中有烧焦的味道。
“是不是着火了?”她用力攥住沈珩的手臂,一脸惊恐焦急,“哥,真的着火了!”
沈珩还未说话,方可先回答,“确实,你鼻子还真灵,估计现在刚刚烧到五楼吧。”
“你这个疯子!”楚天晴热血上脑,忍不住破口大骂,颤抖地问,“你、你难道想烧死我们所有人?”
“对啊,死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方可站在楼梯中间,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你们晚餐吃得太少,不然能在睡梦中离去,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仁慈,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