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箫说:“我妈说不用你陪了,要么晚上你来我家吃饭吧,说下这个事。”
当晚,徐恕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赵南箫家。
沈晓曼的对他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的轻声细语,笑容可亲。
从前徐恕没感觉,就觉得沈阿姨人好,哄她高兴也不是件难事。
现在他看到沈晓曼就觉得心里发毛。她越是对自己笑,他越是紧张不安。
吃饭的时候,赵南箫说:“徐恕,我妈说不用你陪,我跟我妈过去就行。医生那里,叶之洲会联系好,到了那边,我妈也有关系很好的朋友,住宿出行什么的都会安排好,你不用顾虑。”
徐恕看了眼沈晓曼,见她含笑点头,就不敢再说自己同去了,恭敬地说:“行,我听阿姨的。阿姨您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吃完了饭,赵南箫端出水果。沈晓曼说:“小南,你帮妈去洗点银耳和莲子,放着明早熬,莲子的芯记得抽gān净,一根也不能落,要不然苦。”
赵南箫应了一声,又回到厨房里忙碌。
沈晓曼打发走了女儿,坐到了徐恕的边上,招呼他吃水果。
“吃莲雾,小南喜欢吃的,说补水,这也是她给你切的。”
“谢谢阿姨,您也吃。”
徐恕伸手拿了一块,嚼两口,吞了下去。
沈晓曼看着他,微笑道:“徐恕,前些时候你在工地带头进隧dòng抢险的事,我听说了。阿姨真的很欣赏你。不过,阿姨虽然没问小南,她也没和我说起过半句,但阿姨知道,她当时肯定很为你担心。幸好没事。”
徐恕心跳有点加快。
他听出了沈晓曼褒语下的别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另外你别多想,”沈晓曼继续说,“这次叫你不用去,其实是为你考虑。小南告诉我了,说你打算年底前就辞职回来,现在都六月了,我想你事情一定很忙,反正我的毛病也不是很严重,想给你多留些时间,所以叫你不必为此耽搁。”
徐恕继续沉默着。
沈晓曼看着他,等了片刻,又说:“还有句话,阿姨也想给你jiāo个底。叶之洲已经过去了,这次虽然医生是他介绍的,但你不必顾虑。我还听说,你和小南在那边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挺好的。她现在就等着你年底结束工作回来结婚,我也就等着年底,明白了吗?”
徐恕隐隐猜到她话下的隐含意味,也不知道她都是向谁打听过来的,不敢看她,艰涩点头:“我明白,谢谢阿姨。”
赵南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坐到徐恕的边上。
“那个莲子心真难抽,妈你gān嘛不买抽好现成的?”她抱怨了一句。
“现成的都是机器磨出来的,全是粉,不好。”
“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她顺口又问,拈起一片莲雾放嘴里。
“没什么,就问了两句徐恕平常工作生活的闲话。”
沈晓曼微笑,站了起来。
“你们再聊会吧,我先去休息了。”
妈妈走了,赵南箫又喂徐恕吃了几片水果,见他似乎走神,疑心他在为叶之洲不高兴,就轻声解释:“徐恕你别多想,我和叶之洲真的没什么了,都过去了,这次确实是出于我妈身体的考虑才联系的。”
徐恕回过神,很大度地微笑:“没关系,我肯定信任你的。”
赵南箫一笑:“我已经向单位请了长假,过两天就走。你回去后工作也别太拼,要注意身体,有事联系。”
徐恕点头,一一答应。
几天之后,他将沈晓曼母女送到机场,和进入闸关时回首看自己的赵南箫挥手道别,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转身,迈步慢慢离去。
第64章
赵南箫是在六月初陪妈妈来到瑞士的,这个有着被上帝偏爱之名的欧洲小国的湖光山色,并没有令她生出任何的心动之感。
相反,接下来的这几个月,于她而言,过得煎熬又糟心。
叶之洲的那位合伙人朋友安排得十分周到,很快就和那家位于洛桑的有名的私人医院进行联系,妈妈到了之后,不久就得到医院方面最好的检查和最细致的诊治,这个过程大约一个多月,在又一个多月的等待过后,医生终于得出最后的结论,和国内看病的结果差不多,表示以目前检查情况判断,沈女士脑部旧伤留下的器质性伤害问题不大,不能证明这就是直接导致她时常头痛不适的原因。但如果病人接受的话,医生也可以制定计划,试着进行保守治疗,观察效果。
妈妈的症状在来这里后也是时好时坏,都已经来了,就这样回去,实在不甘心。
这里有着堪称最好的硬件和医护水平,赵南箫劝妈妈接受治疗计划,在医院的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就这样继续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