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由那口齿经历的小厮说道:“咱们两人平日里就负责侍弄过往客官的马匹,商队马匹众多,咱们正打算要送来些清水、饲料,恰好听到商队中人说起那罂粟的事情。”
茶屋晴子一听到“罂粟”二字,心中不觉一震:月关先生可真是神人也!
早前朱厚照就已经猜出,对方必定要拿着罂粟栽赃,现在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无比精准,当场就把所有知道他的猜测的人纷纷镇住。
加藤洋子一看,对方整得好像真事一般,早就恨得牙直痒,寒声问道:“哦,你们听到商队有人提到这罂粟的事情?那么我来问你,是何人提起这罂粟来的啊?”
这两个小厮本来就是无中生有,胡编乱造,又哪里有人说起罂粟来了?
不过,这一点也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因此听到问话,那口齿伶俐的小厮并无半点惊慌,顺手向前指出,胡乱指着几名商队护卫叫道:“当时咱们心中大惊,没敢仔细去看,应该就是这几人吧。”
这小子也留了个心眼,生怕当时这几人并不在场,那自己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又接着说了一句:“当然了,但是咱们心里慌乱,匆忙间看了一眼,也未必敢肯定就是眼前这几人。”
被他俩指正的那几名护卫,心中大怒,正要破口大骂,没想到这小子又来了个回马枪,居然说出这番道理,一时愣住,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大骂?
那守城将领微微点头:“惊慌失措之下,纵然看不清楚别人的相貌,那也在情理之中。”
他先自说出自己的看法,这才转过脸来淡笑望向茶屋晴子说道:“不知晴子小姐是什么看法?”
朱厚照看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暗道一声:好一个奸猾之辈。
既然他身为这守城将领,连他都帮着那两个小厮说话了,茶屋晴子总不好多说,也便微微点头。
“继续说!”
那守城将领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冲着那两名小厮大吼一声。
“是是是,”口齿伶俐的那个小厮继续说道,“咱们心中害怕,生怕沾染上这桩祸事,正要躲开,谁料却是叫咱们两人真真看到了两大箱的罂粟果实……”
看着这连个小厮满嘴瞎话,说的还像真事一样,加藤洋子再也忍不住了,立时一声娇喝:“放屁!咱们要是没有私藏罂粟果,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们?”
哼哼,沉不住气了。
那守城将领心中得意,脸上却是同样露出大吃一惊的模样:“你们两个真的看到罂粟果了吗?休要胡乱言语!”
别看他摆出一副要吃人的威严模样,那两个小厮却是并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废话,本来这就是他们设计好的剧情,自己人先要理论一番,然后再逐层拨开疑团,达到目的。
就算是要栽赃人家,起码也得做的天衣无缝才好,这可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
那两个小厮当然赌咒骂誓一样,拿着自己的脑袋说事,咬定了自己确实亲眼见到两大箱的罂粟果就藏在商队的马车上面。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茶屋世家似乎也唯有任由别人检查马车,才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一时,朱厚照心中不禁一动,隐约察觉到这件事情恐怕远远不是栽赃陷害这么简单,似乎对方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