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这些,她又动手开始揉搓起那些干巴药材,看起来待会儿这东西会是主角。
中年男人盯着她手里那束青黄的药材,愣是没看出来这物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不解问道:
“曼神医,不知这是何物?”
就这么一束干巴巴的枯草,能给他看病?
崔侍郎十分怀疑,可想到曼灵瑶出身的毒医堂,又觉得不是那么不可信。
“这东西,名唤葵阴草,它的气味几乎没有任何虫子可以抗拒,当然,也包括南域巫蛊之术里的蛊虫。”
昨日向侍郎夫人了解完情况,她在回毒医堂后便从自己用来储存药材的柜子里取了一株放在小药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葵阴草不比寻常药材,一般是无法在普通医堂里买到的,只有像毒医堂这种医药大堂,才能有上一些。
“蛊虫?下午的时候我听夫人也说了这事,曼神医真的确定,我体内中的,是巫蛊之术吗?
可我除了夫人以外,并未结识什么旁的南域中人,又怎会。。。。。。。”
“侍郎大人不妨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害你之人可以用的毒术有许多,又为何非得用上南域特有的巫蛊之术呢?”
以侍郎夫人那般美貌与气质,被人觊觎上,应当也是十分正常的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崔侍郎想起自从他病了之后府内自家老母对他妻子的态度变化,有些迷茫问道:
“难道,是因为对我下毒之人觊觎上了我夫人?”
他患病的日子里,她老母每次来看他,都会说,当初他就不该取这么一个扫帚星回来。
历来江南这一带的男子都是娶域内的女子,当初这门婚事,还是他抵抗着重压强硬办成的。
后来出了事情,他老母总是说,就是因为娶了他夫人回来,才会让他患上如此奇病,是先祖给他下的诅咒之类。
当时他便觉得自家老母十分不可理喻,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看着自家妻子为这事落泪。
现今若真的是他中了南域的巫蛊之术,不用想,他那老母亲又要大肆折腾一番。
曼灵瑶见这崔侍郎还算聪明,点了点头。
“且,我有个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曼神医但说无妨。”
“侍郎大人这些日子里人虽躺在榻上,这心,却一直系着江南的水灾吧?
只不过,到底是因为您未能亲自到场指导,已经激起了不小的民愤。
这种情况下,唯一受益的人是谁,侍郎大人不妨想想。”
像这种级别的人祸,定然都是带着一系列的利益纠纷。
更何况,还是像这件可以将利害关系看地如此清晰的人祸。
“受益。。。。。。。”
兀地,崔侍郎脑海内浮现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想起来这些日子里一直来府里看他,顺带安抚他家夫人的挚友。
可,思虑过后他又觉得不大可能,明明这些年来他从未从挚友身上窥得任何野心,他又极为信任他,怎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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