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恶煞地撂下狠话,谢东倾卯足了劲拼命追赶跑远的两人。
向礼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拿出手机拍下老男孩追逐打闹的画面。
月光似水温柔,晚风卷着一丝闷热扑面而来,他仿佛穿越回到18岁的初夏。
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唯独他们还在,风华正茂的少年们。
青春代表的不是一个阶段。
而是一群人。
*
时钟指向12点。
谢东倾穿过网吧走上二楼,迎头撞上一团黑影,定睛一看,是谢以梵。
“你鬼鬼祟祟猫在这里干什么?”他摸了摸胸口定魂,“吓我一跳。”
谢以梵笔直靠着白墙,两手抱胸,面色严肃认真,“爸,我有事找你。”
谢东倾狐疑地盯着他的脸,伸手推开房间,随口问:“你在外头欠钱了?”
“没。”谢以梵跟着他进房间,顺嘴加了句,“我又不是你。”
男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粗声粗气地吼:“干啥啥不行,顶嘴第一名。”
换作平时,谢以梵绝不会屈服于恶势力之下,可今晚有正经事相求,他绝不会为了逞口舌之快而影响大局。
谢东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拿出一支烟,谢以梵很有眼力界地给他点火。
他深吸一口烟,看着叛逆儿子一反常态的乖巧,直觉告诉他,这事必然不小。
“说吧。”谢东倾吊儿郎当地跷着二郎腿,摆出老板架子,“你小子又捅什么篓子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纯纯的三好青年,热爱祖国热爱党。。。”
“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谢东倾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有事说事,没事滚出去。”
“那我直说了啊。”
谢以梵清清嗓子,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我想要20万。”
“多少?”
他神秘地伸出两根手指,“20,万。”
“咳咳咳。”
男人差点没被这口烟呛死,咳得脸红脖子粗,张嘴就骂,“20万?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你上个月刚换的新车,手上这块表怎么也得小几十万吧,20万对你来说不是洒洒水的事。”
“你说得倒是轻松,你知道现在挣点钱多难吗?”谢东倾不动声色地解开腕表收进口袋,扯着喉咙喊:“车子和表是男人的排面,象征富贵的身份,我开个小破车出去谈生意,谁会搭理我?”
谢以梵冷哼一声,“月亮湾的大别墅也是排面?”
“欸——你小子是不是抬杠?”
“不敢。”谢以梵调整好情绪,开始自己的演讲,“老谢,我要这钱不是拿来挥霍,我是正儿八经地想投资。”
“投资?”
“靖哥不是准备在家附近开个饭店吗?我之前和他聊过,我觉得这事特靠谱,我就想着投点钱当个小股东,说不定人生的第一桶金就这么来了。”
听完他的话,谢东倾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事我听老程说过,程靖办事我倒是挺放心,投资也不是不可以,再怎么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得给晚辈一点小小的支持。”
谢以梵听懂话里的意思,直接挑破,“这钱得我来投,股份也得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