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表哥。”贺舒目送楚行舟离开,进入房间,仔细检查了房间各处,确认并无不妥后,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心中正细细思量着今晚夜宴会发生的情况,突听窗户处传来异响。
贺舒猛然睁开眼眸,翻身从床上坐起,抬手抽出腰间软剑,一步步朝窗台靠近。
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男子刚翻窗而进,就被一把长剑抵在脖颈,那小厮惊慌不已,急忙举起双手,“姑娘饶命!”
贺舒手中的剑又往小厮脖颈处压重了两分,仔细打量小厮的脸,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你是谁?”
小厮微微仰着头,浑身抖如筛糠,说话都结结巴巴,“姑,姑娘可是叫贺舒?有人来传话,想见您一面!”
贺舒这会儿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她在黄州并无熟人,“谁想见我?”
“待姑娘去了便知晓了,只是得快些,待会儿少主便要回府了。”
“带路!”
贺舒真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谁想见她,那小厮带着贺舒在太守府兜兜转转,路上十分小心,有人经过都要躲起来等半天,最后走到十分偏僻,一个大门紧锁的院落,那小厮指了指一旁的狗洞,示意需要贺舒钻过去。
贺舒抬抬下巴,示意他先过去,那小厮吭哧吭哧的开始爬狗洞,贺舒摇摇头,脚尖一点,从院墙上翻了过去,稳稳落在院子里。
等小厮从狗洞爬出来,见贺舒已经在院子里,羞愧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指了指一个房间,“就在那儿,姑娘去吧,我就在这守着。”
贺舒一脚踹开房门,房间内晦暗无光,门窗都关得死死的,混杂着血腥气,气味十分难闻。
房间内那人像是许久没见过天光了,在大门被踹开那一刻侧了侧头,闭上了眼睛。
这间屋子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墙上挂满了刑具,贺舒看着那个双手被铁链锁住的男子,心中大骇,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这里见到若风,“怎么是你?”
若风浑身是伤,雪白的亵衣脏污不堪,身上满是鞭痕,惨状比从前在贺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风苦笑一声,声音沙哑不已,“四姑娘,好久不见,污了您的眼,实在不好意思。”
贺舒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房间的气味,死死拧着眉心,强忍着不适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仅仅一年半不到,怎么就混成了这副模样?
原来若风去年从京城离开后,便想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不曾想却遇到了方和理。
那方和理是个变态,一见若风便心生歹念,一副迷药将若风掳到了太守府,强迫若风做了他的禁脔。
若风一直不从,却敌不过方和理,不仅强要了若风,还一直将他关在这里。
若风一直在想办法逃跑,奈何太守府层层把守,他连这间刑房都出不去,几乎快绝望了。
门外那个小厮每天给他送饭,心中可怜他,今天堇熙跟贺舒来太守府,他便把这件事当成趣事说给若风听,本意是想给他解解闷儿。
没想到,若风竟然让他去找贺舒过来,那小厮原本是不同意的,一旦被方和理发现,那他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但若风孱弱,又对着他哭求,小厮心软,这才冒死去请了贺舒过来。
贺舒听完若风所说来龙去脉,心中恶寒不已,却不是针对若风,这件事若风是受害者。
方阁老作风清正,怎么会有这样的孙儿?实在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