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跟贺羽怀两人并排跪在母亲的墓碑前,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
贺舒看着眼前的墓碑,在心中无声的说:“娘亲,你在天有灵一定可以看到今天的场景吧,如今我和弟弟为您报了仇,您终于可以安息了。”
她将酒杯中的酒缓缓倒在地上。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娘亲,未来我会带着弟弟好好活下去的,您安息吧,不用担心我们了。
楚行舟也跟着磕了三个头,三人一起上香,楚凌夏站在一旁默默的抹着眼泪,姐姐,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外甥女跟小外甥的。
贺舒背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搬到了城南。
她原本小库房的所在地,小库房之前被尉迟堇熙烧过一次,如今已经重新修缮。
楚霜霜的嫁妆也早早被她带到这里来了。
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红瓦高墙,门口一棵银杏树,黄色的银杏叶簌簌而落。
院内亭台楼阁,九曲回廊蜿蜒绵亘,雅致秀美,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宅院。
宅子不大不小,住他们几个人绰绰有余。
贺舒也已经遣人将江扬的母亲和弟弟一家接到了京城,给他们买了一个院子住下。
江母看着死而复生的大儿子激动不已,险些昏死过去。
江凡把老家的房子跟铺子都卖了,在京城药铺找了个活计干,江扬也继续在贺舒手下做事,江母跟江凡妻子在家中照顾幼儿,一家人其乐融融。
“阿姐,你在吗?我有事找你。”贺羽怀站在贺舒门前敲了敲门开口道。
“进来。”此时的贺舒跟琴雪两人正在查着手底下铺子的账本。
听见弟弟的声音,她示意书雅去开门。
书雅将门打开,贺羽怀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贺舒手中正拨弄着算盘,抿了抿唇,犹犹豫豫的坐在了贺舒身边。
贺舒一手翻着账簿,另一手不停的拨弄着算盘,连头也没抬,“什么事?”
“嗯,那个。。。。。。就是。。。。。。”
贺羽怀犹如一个娇羞的小姑娘,一句话磕磕绊绊半晌也没说出口。
“拿出你的男子气概,别跟个小姑娘一样。”贺舒叹了口气,将这本账簿收好,随手拿起下一本。
贺羽怀深吸一口气,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我想去参军!”
房间里原本噼啪作响的算盘声骤然停了,气氛安静得落针可闻。
贺羽怀在喊出这句话后,仿佛用光了所有的勇气。
缩着脖子闭上眼睛,双手捏住自己的耳垂,生怕贺舒动手打他。
半晌没动静,贺羽怀悄悄睁开眼睛,见贺舒正凉凉的看着他,红唇轻启,冰冷的吐出两个字,“不准。”
贺羽怀双手从耳垂放下,又挺直了身子,“凭什么?我就是想去参军,表姐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
“小五,不是我想嘲笑你,表姐那身手我都打不过,而你。”
贺舒上下打量了贺羽怀一眼,十分嫌弃,“你连我都打不过,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有了想去参军的想法?”
做人有梦想是好事,如果今日站在这里的是别人,贺舒说不定会支持。
可是如今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要参军的人是她的亲弟弟,是楚霜霜这一脉唯一的男丁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稍有不慎便落得个马革裹尸,不得好死的下场,她怎么敢让自己的弟弟去。
贺羽怀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