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看了跪在地上的张氏一眼,“以后大房的事,儿媳是不敢再管了。”
贺老太爷的声音从前方响起,“老二媳妇你想如何?”
方氏挺着孕肚慢慢跪在地上,“父亲,母亲,分家吧,以后大房二房各不干涉。”
“不行。”贺老太爷还没开口,贺峻霖率先说话了。
他让贺鸢贺晚将方氏从地上扶起来,“弟媳这话可不能说,张氏知道自己错了,我自会罚她,我们大房也会将亏空补上,父亲母亲健在,如何能分家呢?”
父母在,不分家,这是孝道。
也是贺峻霖的面子,在他看来什么事都比不过他的面子大。
多年来他树立的人设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绝不同意分家。
这件事到最后也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因为张氏见红了,最后匆匆将张氏送回房唤来大夫,分家这件事也只能暂且搁置。
还好张氏的孩子并无大碍,只是这段时间需要静养保胎。
方氏也不好再继续逼迫贺峻霖分家,只能带着两个女儿先回去了,她跟张氏多待一秒都嫌恶心。
贺舒端着保胎药进入张氏房间时,张氏看向保胎药的目光惊疑不定。
仿佛贺舒端来的不是保胎药,而是夺命的毒药。
屋内只有贺舒跟张氏两人,贺舒将保胎药放在一旁,有些惋惜道,“姨娘做事怎么如此不小心,缺银子跟我说就是了,何苦做这种事?”
“四姑娘到底想说什么?”张氏并不觉得贺舒会好心的来看她。
“我只是在想,姨娘为什么不支持父亲分家呢,姨娘来贺家已经十二年了,难道不想自己当家做主?”
“当家做主?”张氏咬牙切齿的开口,“四姑娘原是来看我笑话的,那请回吧。”
贺家大房的庶务如今都是贺舒在管理,她竟然还来她面前说这种话。
“姨娘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想来给姨娘指一条明路罢了。”
“姨娘说服父亲分家,我将大房的庶务全数交给姨娘,说不定分家后父亲也会觉得大房没有一个当家主母不行,到时候将姨娘抬正,二哥哥与六妹妹还有姨娘腹中的孩子以后也是贺家的嫡系了。”
张氏眼眸微闪,眼底流露出贪婪和心动,“你为何帮我?你有什么阴谋?”
贺舒将张氏眼底的贪婪看了个透彻,“我哪里有什么阴谋呢,我只是不想看到大房和二房时不时就闹得鸡犬不宁罢了,姨娘好好想想吧。”
书雅和琴雪在院外等着贺舒,贺舒走出来,两人跟在贺舒身后,琴雪出声询问,“姑娘,张姨娘能说动老爷吗?”
贺舒摇摇头,“不知道,但如果张氏都无法说动他那就没人能说动他了。”
方氏也不放弃,每天都要将分家一事提上一提,在第三天的时候,贺峻霖总算松了口。
大房二房住在一起,说分家其实也就是将中间联通的房门给堵死了而已,两家人还是住在一块儿,两位老人由大房和二房轮流照顾。
贺舒直呼张氏给力,连忙打包了贺家大房庶务的账本等交给张氏,自己当上了甩手掌柜。
甫一分家。
贺舒便让刘五带贺羽怀去金秋庄小住几日,没有她的吩咐不准回来。
贺羽怀还高兴的不行,他很少出城,更别提在乡下过夜了。
这对他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他谢过姐姐,欢欢喜喜的跟刘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