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府时夜已深,小厮睡眼惺忪前来开门。
这个点府中人差不多都歇了,灯火也就灭了大部分,现在光线晦暗,再加上困意差使,小厮没瞧清眼前之人一身暗色血迹。
暴怒的衣衫本就是暗红色,不细瞧,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小厮勉强打起精神,露出笑容:“大人回来啦?菩姑娘他们在东边的客房,小的这就为你引路。”
暴怒颔首:“如此,有劳了。”
林府低奢素雅,灯火熄灭一大片,唯独菩然屋里还亮着。
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不成调的歌声。
心不甘情不愿,就像待杀的鸡。
难听的有点超标了。
小厮已经退下,暴怒斜倚在门外双臂环胸,耳边是屋里的吵闹声。
“六师兄,不要说唱佛家曲子,就是普通摇篮曲你这也不过关啊,调子呢,怎么没一个在谱子上的?”
嫉妒补刀:“他这个人离谱惯了,你就别跟小孩子置气了。”
屋内的贪婪涨得脸红脖子粗。
我给你唱是情分,不给你唱是本分,怎么的,一个个还嫌弃起来了?
他的眼神很快变得阴鸷,再次缀戴在额间的血钻似乎变得剔透许多。
不然把嫉妒催眠吧。
然后抛尸。
嫉妒挑眉:“说来你年纪轻轻便家财万贯,莫非是催眠人家抢来的?”
“!”
哎呦,有瓜,菩然一溜烟跑到桌边坐下,斟茶:“来,展开说说。”
贪婪冷笑,阴风阵阵:“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管我如何赚钱,总比你这个连座钱庄都送不出手的人好。”
哎哟,不错嘛。
很妙!
像条死鱼躺在床上的懒惰突然起了兴致,姿态慵懒的单手支头:“钱庄这种东西还不是说送就送?”
不管脸色发沉的嫉妒,五师兄开始点名:“菩小然。”
“干嘛。”
占我床的坏东西。
“是不是差座银尘的钱庄?我送你。”
她双手合十:“施主,先前是我失礼了,你莫怪。”
从此姐们再也不用为金币发愁了,走哪里哪里都有花不完的钱,你说气人不气人?
躺了几天的懒惰身子骨又软了,他打个哈欠,头压在枕头上:“那你唱支摇篮曲当做补偿吧,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