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神情凝重,心底不能不悸动。
他原本其实跟很多官臣一样,认为白莲教虽然有白莲教的名头,看似想要造反,其实也不过是华延兵手中的一枚棋子,自身的实力估计不怎么样。
简单来说。
华延兵说谁是白莲教,谁就是白莲教,取决于他想要对付什么人。
然而。
叶晨此刻深刻感觉到,所谓的白莲教绝非是棋子那么简单,其中规模和声势绝对超乎了想象,无论是背着左相华延兵暗中发展,还是说一切都是华延兵的手笔,此事都会非常麻烦!
前者意味着当年的白莲教,真的已经卷土重来,比当年更加难以对付。
后者则是代表左相华延兵的派系足够深,覆盖到整个大周,这可不比出现了一个叛教要简单,只要他有想法,一声令下,便可倾覆朝野!
白莲教,或许比想象中更加不一般!
“轻易便看出了我的真面目,不愧是叶家主,我此刻毫不怀疑陛下将你派来凉州城,乃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我们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险些全部都毁在了你一人的手中,实在可恨啊。”
钱骅强压下了心底的震惊,冷笑连连。
“你们的计划不是毁在我手上,而是毁在了你们自己手上,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尔等身为大周朝廷的要臣,不好好想着为国效力,反倒试图谋反,这是你们狂妄自负的代价——可惜我早已不是朝廷之人,钱长史这番谋划,堪称完美!”
叶晨面带笑容,朗声称赞了一句。
“这话说得好!”
钱骅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哈哈笑道:“叶家主想必也不是一个傻子,为国效力?如此一个周国,又哪里值得我们抛头颅、洒热血。”
他看了叶晨一眼,意有所指道:“便拿你叶家主来说,叶家主乃是将门之后,世代名将,你如今不过是年纪小了一些,难以服众,当朝陛下居然想要凭借此种方式,将你锁在皇宫,收服叶家军,实在是令人厌恶,这等小人,不配为天子!”
“钱长史说得是,往后你我合力,定然可以将这大周改天换日,搅一个天翻地覆!”
叶晨朗声一笑,连声附和道:“届时,我叶家,依旧是世代将门,我叶晨更是一代名将,岂能容他一个昏君说一便是一?”
“说得好!”
钱骅哈哈大笑,举杯邀饮:“叶家主这番豪言,实在是引出了我内心热血,情不自禁,此刻我便以茶代酒,敬叶家主一杯!”
叶晨双手被绑,只能笑笑。
“不过,钱骅只是一个假名,吾乃百里氏之后,前些年为了隐藏身份,这才编了个名字出来,我真正的名字,始终都是百里信,因而叶家主在此不必以钱骅的名字来称呼我。”
百里信忽然又道:“而且若是想要将这大周搅出一个天翻地覆,凭借你我的力量,怕是还远远不够,不知叶家主可有更多把握?”
“说了那么多,百里堂主是想要我的兵符吧?”
叶晨面带笑容,刚要解释,忽然身子一弯,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