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朔东岭的东西,如何会出现在浦阳城?”
“不知,但五砂木喜阴喜湿,浦阳城几处城郊的确适宜生长。在下知晓这东西,也是少时寻药游历时误打误撞进了朔东岭。”
段星执起身上前走去人身边:“那要如何解毒?”
居然并非毒雾,而是毒树。朔东岭距离浦阳城千里之遥,想来是有人刻意将树种引了过来。想要形成那样规模的林子,需要的年份恐怕不低。
这祭祀,到底已经持续了多少年。
秋沂城瞥了眼段星执,随后缓缓敛目收回视线:“放血散毒。”
“人太多不宜散毒,还请小少爷遣散屋中这些人,”他话音一顿,很快再次看向身边,“不过,这位公子需留下帮我扶着他们。”
“那么多下人随便一个不成?非要他。。。”
段星执不假思索应下:“好,让旁人来我也不放心。”
被打断的人忍不住撇撇嘴露出些不快之色,走上前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咽下话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乞儿:“行了,能查出病因就好,其余人都退下。这些时日倒是命人给他们灌了些水吊命,彻底给他们袪毒要用多长时间?”
早日把这毒解了,这恩情便算是彻底欠下了。日后也不必整日守在这屋中,真不知道两名乞儿何德何能能让人上心到这个程度。
“待他们苏醒,或许需两日。”
“两日就两日,治好了钟家少不了你的好处,还不赶紧开始。临昭,我晚膳时再来找你!”
“好。”
段星执回眸温和一笑,看着鱼贯而出的众人直至门被完全带上,这才转过头:“我要做什么?”
如今闲杂人等已经离开,刻意将他留下,有些话应当也可敞明了说。
“先将他抱起来就好。”
秋沂城指了指躺在外侧的小石头,熟稔打开身旁工具排放得满满当当的药箱。
段星执坐在床榻边依言抱稳男孩,看着说完这句便低头翻着药箱一言不发的人。
直至他都要以为对方准备识趣地敛起所有好奇心当做与他们素不相识时,才忽地听人轻声道:“临昭?”
“嗯,何事?”
段星执抬眸,好整以暇等着人下一句质问。
“没什么。”
段星执若有所思。
莫非是当真不愿牵扯进来,只打算安安分分领完赏金便离开。但如此一来,秋沂城便是个风险极高的不定数。而这种不定数,往往不该有活着的机会。
面对清楚他和两乞儿关系的秋沂城,应付钟彧芩的那套说辞显然不能再用。
“这里没别人,秋大夫没有想问的吗?”
“问什么?”秋沂城取针的动作顿了顿,抬头与人对视一眼,眼神平静异常,很快低下头去,“我观公子面色似有虚寒之症,可否让在下看看脉象?”
段星执:“。。。。。。”
这是真傻还是假傻才有此一问。
如今这个情形,将命脉送去人手上顺带让人查探出内力散尽,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不成。
只是对方话音刚落下瞬间丝毫不给他半点反应时间,左手腕蓦然被人牢牢握住。同一时间,折扇出刃,锐利锋芒已然抵在人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