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皎一脸不情愿地坐进马车,看着冷璞玉一张难得一见不悦的神情,“夫君,眼见着我和小五就要把望月楼的花如意拿下了,你为何不等我处理完再走……”
“皎皎可以不做这方面的生意嘛?”冷璞玉收起眉眼中的不悦,带了三分劝慰七分命令。
月皎皎凝眸看着他,一时竟看不懂他的神色和表情,端坐身姿,眼中带了冷色,“为何?”
冷璞玉看她忽然冷眼看着自己,忽然觉得自己对她是苛刻了些。
显然,之前她问他百花苑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她在涉足这方面的生意。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断了她百花苑的念头,她竟然转战城西的望月楼。
冷璞玉倾身过来,双手拄着自己的膝盖,试图让自己的身姿与她保持平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掩藏起所有的不悦和其他神色,挂上淡淡的暖色,语气极尽温柔,“望月楼是二皇子手中仅剩的一点儿赚钱的地盘,皎皎当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若逼得他狗急跳墙、我只怕为夫这点儿官职护不住皎皎的安危?”
他软硬兼施,听着倒是处处为她考虑。
“夫君,你可知……这望月楼这么多年,都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害人勾当?”
冷璞玉看着月皎皎,带了说教,“傻丫头,这都是朝廷和衙门的事儿,你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子,不该陷入漩涡之中。”
月皎皎看着如此说话的冷璞玉,原本还带了几分想与其分享的眼神,冷在半空。
她说的是人命啊!
可他,俨然一副根本不当回事的眼神和强调。
“可是有些事儿,总要有人去做。”她真的看不懂他了,堂堂一个庆国四品文官,拿着俸禄,吃着皇粮,可是竟完全没有把头顶这份儿责任扛在肩上,“夫君,你作为庆国臣子,难道……不同情那些无辜的百姓吗?”
同情?
这世间需要同情的人多了去,他同情得过来吗?
更何况,庆国百姓,与他而言有何干系?
这个小丫头片子,越发让他控制不住了。
“皎皎可知,吏部每日审度的权贵鱼肉百姓、江湖术士坑蒙拐骗、土匪潮帮杀人劫舍的事情审都审不完,我若每一个都去同情的话,如何能为百姓真正做主?”
月皎皎把眼神撇向别处,似对冷璞玉的说辞听不进去。
冷璞玉抓起月皎皎一只手,“我知皎皎生我气,可是……这个望月楼,皎皎暂时还不能动它。”
“你放心,不止你看到了望月楼的问题,朝廷早就注意到了二皇子那边的动静,前几年那个斗兽场,不早就平了吗?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帮那些被望月楼残害的百姓出这口恶气。好吗?”
斗兽场?到底怎么被平掉,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月皎皎眼神没有波澜地看着他。
讲真,她不信他。
他的那句,过不了多久是多久?
她只知道,过不了多久,她总是等得他遥遥无期。
“好不好嘛,皎皎?”他眨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又没品的在冲她施展他的冷公子的狐狸计谋。
平时这种闺中玩闹也就算了,可是这种事儿,她不想与他玩笑
罢了,没了这一次,总还有别的办法。
月皎皎淡淡的点点头。
冷璞玉眉眼欢喜,冲马车外面的莫桑喊,“去百花苑。”
嗯?
月皎皎看着冷璞玉的温柔笑脸瞳孔放大,“去百花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