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被戳中心事,脸色更加难看。站在旁边的姜应卿皱眉道:“枝枝,虽然你如今是太子妃了,但也不能这样对你祖父说话!这等话如果传出去,那可是重罪啊!”“你们还知道这是重罪,但为什么一直在私下里搞小动作呢?”姜南枝看了看他,“你们喊我回来,却又不允我说话,那我还回来做什么。”看着她起身就要走,姜应卿就赶紧伸手要去拦。但是沉默寡言的‘甲满’直接用冷硬的剑鞘,挡住了姜应卿的手,不让他碰触到太子妃半分。姜应卿手臂一疼,瞪着‘甲满’,“你竟然敢对我动手?”‘甲满’冷冷道:“我奉命保护太子妃娘娘,如有违令者,杀无赦!”姜应卿感觉到了那浓郁的杀意,下意识后退两步,他转过头瞪着姜南枝,“枝枝,我只是喊你回来看看你祖父,你怎么还带人喊打喊杀的?难道,你现在就只认那个商迟是你父亲了,不再认我们了吗?要知道,我们可是养育了你十几年的亲人啊!”姜南枝并没有让甲满退下来,而是目光冷清地看着姜应卿,“你们特意喊本宫回来,难不成就是要认亲的吗?”“应卿,快给枝枝道歉!”姜望突然喝了一声,随后又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姜应卿皱了皱眉,最后退了回去,好像受了很大屈辱一般,不太诚心地道了歉,“枝枝,是爹因为太担心你祖父的身子,太心急了,并不是有意针对你,你不要介意。”这道歉道得实在是不够诚恳。姜南枝却又坐了回去,开口道:“祖父身子不好,那么就回乾州老家颐养天年吧。”姜望的眸子猛然一缩,但是随后又别开了眼神。而姜应卿同样是皱了皱眉。姜南枝心中就有底了,自己的这个亲生父亲跟亲生的祖父,看来是不甘心就此退出官场,那么他们今日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冲着她来的。而且,还想要借此重回大楚朝堂之上。上一世,他们也同样利用姜檀欣,做了什么吗?很可惜那个时候姜南枝被困在广平侯府后院之中,每日要处理那么多乌烟瘴气的事情,并不清楚姜檀欣遇到了什么。接下来姜望又问了一些话,都是不疼不痒的话,没有继续针锋相对。等说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枝枝,你难得回来一回,待会留下来用个午膳再走吧。”“好。”不出意外,那么这个午膳,就要出点什么意外了。果然,姜南枝在花厅休息了一会儿,就被下人给带到了餐厅,甲满跟花朝,始终寸步不离姜南枝。而丁一也带着暗卫们,潜伏在四周。姜南枝来到了餐厅的时候,发现祖父姜望并没有来,只有父亲姜应卿跟一年轻男子坐在那。见她来了,两人都站了起来。姜应卿道:“枝枝,你祖父突然身子不适,就歇下了,我跟子恒来陪你用膳吧。哦对了,你还记得子恒不?他之前是你祖父的学生,当年还在我们家住过,这次特来进京赶考的。”姜应卿说着往事,眼底依稀一些怀念,带着淡淡笑意,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说道,“当年啊,枝枝你还小,还说着长大后要嫁给子恒呢。”陆子恒一袭月牙白锦袍,芝兰玉树,一身书卷气,他听了姜应卿的话后,赶紧道:“姜叔叔,万不可这样说,如今枝枝已经贵为太子妃,这样说终归不太好。”姜南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演戏。一个故意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另外一个嘴里说着不好这样说,但却亲昵地喊她闺名枝枝。行了,她大约知道了,今天祖父他们的这一次鸿门宴的真正目的了,上一世她没太注意这个陆子恒后来去了哪里,但是如今看来,对方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书生身份。是对方要利用她这个太子妃的身份,做点什么事情吧!姜南枝俏脸沉了下来,“父亲,本宫这次回来时探望祖父的,你也没有说有外男在。既然祖父现在歇下了,那本宫也要离开了。”她说完后,就要走。这次姜应卿不敢伸手去硬拦着了,赶紧给陆子恒使眼色。陆子恒快走了两步,倒也规矩没有去碰姜南枝,而是苦笑了一声道:“枝枝,我们多年未见,这次好不容易见到了,能不能赏个脸,一起用一顿便饭,说说话?你且放心,全程你父亲都在,也让其他下人都在人,绝对不会坏了你的名声的。”姜南枝刚要说话,套出点什么有用的来,结果突然感觉身边的人,杀气腾腾的。她转过头看了‘甲满’一眼,发现对方手中的剑都出鞘了。陆子恒也忌惮地看了‘甲满’一眼,他知道今天机会难得,索性直白道:“枝枝,我本以为,嫁入东宫的是你的长姐。我本来想着,等高中了后,就来你家提亲的,却没有想到,造化弄人……”好吧,‘甲满’手中的剑,已经完全拔出来了,姜南枝暂时倒是不想彻底撕破脸,因为她发现姜家人身上,还有什么重要线索,是她上辈子忽视掉的。她拍了拍甲满的袖子,然后对陆子恒说道:“这等话,以后休要再提了。我们从小也没有婚约,不过是一些戏言而已。另外本宫闺名,并不是你有资格喊的,下次定然要治你的罪。今日就这样,本宫乏了,回去了。”姜南枝说完后,转身就走了。这一次,没有人再赶来拦着她了,连挽留的话都不好说,毕竟她带来的那个侍卫,实在是太吓人了。而且,但凡陆子恒敢再喊一声枝枝,估计那侍卫的刀就能劈了下来。姜南枝多少明白了祖父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在这个陆子恒身上,而且陆子恒的身份,最好回头好好查一查。他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让父亲跟祖父特意为他做了这个局。不过同时,也的确让她对姜望跟姜应卿彻底失望了,她甚至以自己骨子中流有姜家人的血为耻!只不过姜南枝有点好奇地看了看身边的‘甲满’,这人怎么好生气啊,甚至连脸上的疤痕都透露出浓浓的暴戾情绪来。想要刀人的情绪,丝毫都压不住了。等他们上了马车后,姜南枝好奇地看着甲满,“你是怎么回事,突然这么生气,莫非你之前认识这个陆子恒,并且跟他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