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玉转过身。
“爹。”
“爹,我们走了。”
是第一声,但绝对不是最后一声。
郁廉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想起无数次离别,每一次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都意味着一场告别,一场期待。
谁能陪着谁到最后呢。
此生幸福就好,知足就好,愿得一人心,如此就好。
从不流泪的将军,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城瑾。”郁廉手里捏着那张白纸,默默吐出一个名字来。
九霄。
霄坐在桌前,不知不觉把这个名字写满了整张宣纸。
皇帝告病已经半个月了,这之间自己当然有前去探望过,却被拒之门外。然后某一天,小太监传话,给了自己一个小瓶子。
答案就在里面。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忘记的,想不起来的,都在里面。
就是眼前这个。
白瓷的小瓶子。
九霄,是自己的名字吧。这几日里去宫里藏史的殿里翻阅了书籍,唯一相同的就是皇室冠以的名字,月九霄。
恐怕就是自己。
答案显而易见,甚至更是触手可得。
却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
月九霄自嘲地拿起手里的小瓶子,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终于是拎起桌上自己先前吩咐好的食盒。
“公子这是,去哪里?”
候在门口的小太监小声问。
月九霄一笑。
“寝宫。”
门依旧是关着的,不过月九霄这回事铁了心,处在门口就是不走。
就这么等了一个时辰,急的门口的小太监跪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