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此为陛下着想,不知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魏大学士被谢泽噎得难受,也不想再和他玩儿拐弯抹角那一套了,直接冷冰冰地提醒。
谢泽还年轻,他手握兵权,又嚣张跋扈,平时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他既然无意那个位置,魏延就不信,他会一点儿都不考虑自己的退路。
以眼下的局势来看,康元帝的几位皇子之中,最有竞争力的,还是要属二皇子和四皇子。
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母妃身份低,四皇子近日虽然因江家的事受到了一些影响,沉寂了一段时间,可只要魏家没有倒台,他就永远是几位皇子中,希望最大的。
按理说,谢泽既然无意皇位,又是纯粹的保皇派,他就应该收敛一些,和哪位皇子都处好关系,这样才能保证他日,其他皇子登基之后,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把矛头指向他。
可谢泽他偏偏不,他回京没多久就抢走了魏家的琉璃生意,还为了区区一个江家的哑巴,断了四皇子的一个帮手。
就此,他们两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谢泽这般行事,以后皇位之争想来是不打算考虑他们了。可除了他们,最有胜算的,就是二皇子一派了,可据他所知……
魏大学士见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强忍住怒意,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对方道:“虽然殿下对我可能有些误解,我却不忍心殿下被蒙在鼓里。
殿下可知道,当初将您和江信的关系传得京城满天飞,并且污蔑江信以色侍人的人是谁?”
他猜测谢泽这般针对自己,要不就是已经选定了二皇子做自己的后路,要拿对付他们的事情做投名状,要不就是误会了他们是把谢泽和江信一事爆出去的人。
虽然他们为了自家的生意,的确是添油加醋了一把,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却与他们无关。最近,他已经查到了事件的主谋……
此时,魏大学士真的很想幸灾乐祸地告诉谢泽他报复错人了,不仅如此,他这般针对他们,二皇子一脉却在暗地里对他下黑手,显然也是不可能和谢泽走到一块儿的。
如此,谢泽便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日后他们无论是谁登基,都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的!
想到这里,魏大学士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快意,刚想开口“好心”地提醒对方,就见对方已经点了点头,一脸无所谓地道:“知道啊。”
魏大学士冷哼一声,嗤笑着道:“这正是下官口中所说的误会了,殿下可是以为,是下官暗中派人……”
然而魏大学士话还没说完,谢泽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恰好这时二皇子从身边经过,谢泽直接便一把拉住了他,对着魏大学士漫不经心地道:“不就是他吗?老二,你说是吧?”
魏大学士:“……”
二皇子:“……”?
二皇子顿了顿,心里有些慌张,面上却是不显,一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模样道:“王兄指的是何事?弟弟方才只是顺路经过,并未听到两位的……”
“哦,魏大人问我知不知道造谣我贪恋男色,把别人的功劳强按在阿信头上,又造谣阿信以色侍人,在我耳边吹枕头风的人是谁?”谢泽像是完全看不出面前两人的脸色有多臭似的,继续用那噎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
“那不就是你吗?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别难查的事,不过魏大人似乎生怕我被蒙在鼓里似的,特意跑来提醒我,倒是多谢了。”
魏大学士&二皇子:“……”
“王兄!这里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二皇子恨恨地刮了魏大学士一眼,连忙想要给自己辩解,却见谢泽笑了笑道:
“我还听闻二殿下近日善心大发,不仅多次给城中的乞丐施粥,还将那腿脚不便的瘸子带回了府上休养,还给人请了大夫看病,这份心肠,只怕是圣人看了都要夸一句殿下心善呢。”
二皇子顿时闭上了嘴,脸色难看地瞪着谢泽,他府上近日只收下过一个瘸子,那就是当初被谢泽打断了腿的陆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