姘居,六个月身孕……”林霜降身子晃了晃。
奉玉连忙上前扶住她,一脸担忧地道:“主子。”
林霜降稳了稳神,扶额问道:“与她姘居的是何人?为何不上门提亲?”
来喜又是好一阵沉默,奉玉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卖什么关子,快说!”
“是岳家小公子。”来喜扯了扯嘴角,轻声道。
“岳家?”林霜降挑眉,略一沉吟,“她之前的夫家,不正是姓岳?这小公子是她亡夫的什么人?”
来喜垂手道:“是她亡夫的幼弟,今年刚十七,比孔总管小十岁。”
林霜降缓缓走到椅子处,坐下之后,沉默片刻,才淡淡道:“岳小公子不知孔瑶有孕?”
“主子,”来喜拱手道,“奴婢请了岳小公子来,不如问问他?”
“叫他进来。”林霜降淡淡道。
“是。”来喜应了一声,提高声调,“进来!”
“来了!”伴着话音,一个锦衣小公子迈步走了进来。他生得颇是俊秀,一双含情目带了点笑意。
岳小公子在几步开外停下脚步,微微躬身一礼:“小生见过县主。”
“岳小公子有礼。”林霜降颔首,“请坐。”
“多谢县主。”岳小公子道,“小生还是站着回话吧。”
林霜降细细看他一眼,平静地道:“你应当清楚,孔瑶是你的嫂子,你们之间,很难再进一步吧?”
“为什么不能再进一步?”岳小公子笑着反问,“阿瑶与我兄长之间,早已结束。而我与她,是她离开岳家多年之后,才开始。我与她,两情相悦。”
林霜降听了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想必你很乐意成亲,与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为何她如今有孕六个月,你们仍是姘居?你可知道,再嫁不会被人诟病,姘居却要被人指点?”
“我知道。”岳小公子神色一暗,委屈道,“我早就想娶她,可她不愿意。”
“为何?”林霜降挑眉,“她觉得你年岁尚小,不够可靠?”
岳小公子听了,低下头,仿佛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半晌,他苦涩地道:“姐姐她,不愿再嫁入岳家。”
之前孔瑶与岳家是好聚好散,岳太太在外头,对孔瑶向来是夸赞的。
按理,即便岳小公子比她小了太多,又曾是她的小叔子,对这门亲事,岳家怕是一时难以接受,但孔瑶不该对岳家这般抵触。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你与孔瑶的事,你家里人可知晓?”林霜降又问。
“不知道。”岳小公子摇头,“姐姐不许我说,若是我说了,叫母亲找上她,她就要落了孩子,躲起来,叫我永远都找不着。我知道,姐姐聪慧又果决,她说到做到,我却不能承受这样的后果。”
林霜降嘴角抽了抽,头痛地道:“那你如今作何打算?你能等得,孔瑶腹中的孩子等不得。且,那孩子已是板上钉钉的私生子,往后要怎么办呢?”
岳小公子沉默片刻,突然长揖到地:“请县主帮帮我,我是万分乐意娶姐姐为妻,好生教养孩子的。只是,姐姐有意将孩子生下来,放在慈幼堂抚养,她——”
岳小公子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她还要对我始乱终弃。”
他毕竟年少,又是纯纯的真心,说到这里,简直委屈得不得了,还落了泪。